在朝堂之上,一代帝王一代臣,詭譎多變的政治就更是變化無常的代名詞了,楊淵此時能有幸得到文帝的聖眷,那可真是不知得了多大的機運與費了多少的心機。
但要是想讓下一任新帝也這般看重他的話,可能性實在是不足五成啊,畢竟新帝最需要的就是從頭培養自己的班底了,老臣舊臣自是最先被新帝排斥在外的選擇了。
尤其還是像楊淵這種被文帝十分看重,又是從地方上升遷上來的官吏,這般有過曆練又有能力的先帝寵臣,根基未穩的新帝怎麼敢重用?
梁雍現在的處境估計是最尷尬的時候了,他此時對楊氏的幫襯應該是已經從前段時間的那種一人得道雞犬升,變成了如今的微不可聞。
可楊氏卻在此時把梁頤給叫回來了?這是為什麼,太學裏的紀律可是一向嚴明,平時學子們想要離開院門一步都是需要通過層層批複的,但楊氏卻不嫌麻煩的把梁頤在這個時候從太學院裏給叫回來了,這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吧。
楊氏這突然的舉動讓得梁媗放心不下,就算剛剛才順利的把那個孟媽媽給“送”了回去,但梁媗卻還是無法高興起來。
而除了楊氏的這件事外,還讓梁媗很是介意的就是,最近梁嫿和梁姷好像有些太過安靜了。就連梁羨,在這段時間裏都安靜乖巧得有些過分。
起初梁媗也是沒有覺的,可隨著日子變長,梁媗也就現不對勁了,就算排除梁嫿不,但梁羨和梁姷這兩人也如此安分守己,那便是有些不正常了。
兩個都是野心深沉的人,但越是這種人,當他們越是能耐得住性子的時候,也就越是不可捉摸,梁媗對這兩人實在是了解的太深了,她絕不會相信他們是要修身養性什麼的,此時他們如此的安靜,隻能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可不對勁的是什麼呢?
梁媗歪靠在了翠藍金枝綠葉百花大迎枕上,手中雖然拿著書,但卻半都看不進幾個字去,念湘斟好的茶擺在了她的麵前,從熱氣騰騰到觸手冰涼之時,梁媗都沒有端起喝過一口的。
這種反常的狀態,青茼和念湘早就現了,但她們兩人互相望了又望之後,還是決定什麼也不多,直到已近巳時末的時候,青茼和念湘才叫醒梁媗,告訴她時辰已經到了去接那隻老虎的時候了。
梁媗這才急急忙忙的跳起來梳整更衣,在準備完畢後,又到書房外去看了看,在現沈氏還在忙後,梁媗就安靜的離開,往鶴壽齋去了。
雖然心裏還是懸著那兩件事,但鶴壽齋裏正等著她的那隻老虎明顯才是更重要的,梁媗也暫時先放下了梁羨和梁姷的事,隻一心趕到鶴壽齋,接了那活蹦亂跳的老虎後,兩人再一起回了南蘭溪畔。
最近建安也的確是事多,需要沈氏去應酬處理的事情也一件接著一件的,直到梁媗和梁雍回來之後,沈氏也還是忙得無暇分身,最後隻在午飯的時候與梁媗二人稍稍坐了一會兒,少少的用了點飯菜之後,沈氏便就又回到書房去處理事情了。
沈氏這麼忙,梁媗和梁雍二人見了自然也就更加不敢去吵她了,乖乖的在恭送了沈氏離開之後,梁媗也沒停下休息,抓著那日漸“豐腴”的某隻老虎,梁媗就出門散食去了。
此時氣寒冷,梁媗走的也沒太遠,就隻是牽著那百般不願的老虎在南蘭溪畔的外圍處繞了好幾圈後,便就放他回到鋪滿地龍的正屋了。
正屋裏的地龍散著如春的溫暖,梁雍一進屋更是就直接跑到了炕上去窩著,不用多時便也就開始昏昏欲睡了,那困得不行的模樣,看得梁媗是好笑又好氣,這入睡的度也太快了些吧。
伸手把旁邊的鵝黃織錦荷花暗紋繡被拉過來,輕輕地給梁雍蓋上,梁媗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