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剛剛實在是太危險了。
梁媗一鬆氣,人直接就癱在了炕上,也不管旁邊從頭到尾一直在捂著嘴憋笑的青茼投過來的目光,反正自己更丟臉的時候也不是沒被她們見過,這有什麼呢。
雲曛裏,就因了念湘非常適時的從大廚房提來的粥點,終於使得梁媗度過了一場大危機,而梁雍的注意力也瞬間就全注意到麵前的吃食上去了。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照進了屋裏,而安靜得隻有一隻老虎在呼呼的吃東西的聲音,彌漫在了靜謐的午後,梁媗透過暖閣雕漆的牡丹花窗,看向了已是一片金黃的院中。
今的氣難得的放晴,盡管冬日裏的陽光,暖意已經很少了,但那燦爛的一片片金黃色,卻還是如此的絢麗奪目,好像就隻是看著它,人們就能感覺到那無邊的溫暖一般。就像梁媗此時的心情,也是如此的絢麗斑斕,在建安瘋傳東宮的鎖龍門已下後,她的心就似被陽光包圍了一樣。
祁懷,這一次,看來你與那至高無上的大統之位,是再無緣分了呢!
鎖龍一下,東宮已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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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龍一下,東宮已廢,看來這次祁懷是再無出路了,不過他還真是膽大包,居然連文州那些人送來的賑災糧餉也敢收,活該他就這麼玩完了。”
還是一樣的鬧市、一樣平凡到就隻有三四人的酒館,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裏,兩個衣著普通的少年執杯相對,而其中一個眼角眉梢都是吊兒郎當得笑意的少年,向著他對麵的人使勁挖苦著別人的不幸。而那個別人,也剛好就是現下已被禁閉在了東宮的祁懷。
“這可不準,陛下不是還沒讓他遷出東宮嗎?”另外一個少年漂亮的眉眼不驚不怒,臉上笑著,可眸子裏卻隻有流光劃過,亮得刺眼。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鎖龍門一下,可不隻是‘禁閉’二字就能唬過了的,這次文州貪墨一案,前前後後牽連的人可已經不少了,更遑論這賑災糧餉的背後可還代表著那幾十萬條生生餓死了的性命,太子這次不廢都不可能了。”
吊兒郎當的少年在這番話時,聲音竟難得的沉鬱了下來,不過隨即就又開始不正經道:“不過不是我啊,楚孤,你那位病西施可真了不得。”
楚孤沒什麼反應,平淡地問道:“她怎麼了?”
徐昭也不賣關子,而對於楚孤太過自然和平常的反應,他也還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直接就哈哈大笑道:“我可是聽了呢,英王府的那個霸王被梁家金枝給氣得不輕啊,前幾在長平公主的啼曉殿裏可是狠狠的吵了一架呢,你難道不知道?”
“不知道。”楚孤抬起了麵前有著缺口的青瓷酒杯,湊到紅唇邊,把杯中酒飲盡,“宮中像這樣的的傳聞太多了,你不要聽到什麼就都信以為真。”
“那這麼你是不信的咯?”徐昭俊美的容顏,硬是擠出了賊眉鼠眼的猥瑣感,挨近著楚孤神秘兮兮的聲道:“我可還聽,那晚你也去啼曉殿了呢。”
“哦,我去了。”
滿肚子的話都還沒來得及出,一臉的“你這下總被我抓到了”的表情也還沒能持續多久就僵住了,隻聽得楚孤繼續道:“那晚是太妃突然想起了長平的賞花宴,一時有些放心不下,便讓我去看看的。不過這事你也知道了啊,耳目挺聰敏的嘛。”
楚孤抬眸,笑嘻嘻的看向了徐昭。
徐昭立刻就是一個哆嗦,趕忙解釋道:“我可沒派人去跟蹤你,這都是長平公主前段時間來紫宸殿給陛下請安時的,我不想聽見都難好吧。”
徐昭立刻向楚孤表明自己的清白,但楚孤在聽見“長平公主去紫宸殿給陛下請安”後,表情就有些冷淡了起來,隨便點點頭後就算回答了,反而奇怪的是徐昭,在看見楚孤這異樣的表現後,他卻像什麼也沒現一般,神情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幾句話就又把話題給扯回了祁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