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易之(2 / 3)

而如今祁懷之所以還在安然無事,不過是因了沛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文州一案的身上,並沒有著重從柳易之的身上下手,因而太子祁懷才能暫時的安然無恙。要是梁媗想得不錯的話,此時的祁懷肯定是正在費盡心力的營救柳易之。

若不是這次文州貪墨的巨案得到了文帝的高度重視,以及後來又牽扯上了酈王,使得此案被舉朝上下都注目著的話,估計柳易之是早就被太子祁懷給弄出去了的。

梁媗努力的思索著前世所有關於柳易之的事情,但由於此人與她並無什麼交集,所以她知道的本就有限,又兼之如今關於當年的所有記憶,除了想忘也忘不了的那幾件外,其他的在隨著時間得流逝後,是漸漸的已經越來越模糊,幾乎都要不複存在。

梁媗對此,雖知道是有些不對勁的,但如今的她對於這些古怪的事,是已經不會再激起多大的波濤了。

能重來一次,就已經是梁媗最感激上蒼的恩典,至於以後還會再生什麼,她都不會再和以前的自己一樣怨尤人。她想要的未來,就得靠她自己去謀取。

而現下就有一個最絕佳的機會放到了她的麵前——柳易之!

隻從剛剛長平公主的話看來,柳易之現下是已經被沛王抓拿下獄了的,雖還沒有定罪,可隻要不是再有什麼顛覆性的事情生,那柳易之的仕途就已經算是完了的。

以文帝現下對文州貪墨舞弊一案的盛怒看來,最後等待著柳易之的,不是被斬就是被罷官免職的流放命運,就算太子祁懷再想保下他,但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那這不就是白白送給了自己一個大的機會嗎?梁媗手中的茶碗,被她死死地撰住,在車馬輕微的顛簸下,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裏閃過了許多情緒,明滅不定。

……

……

“走到哪兒了?”

“據剛剛回來稟報的侍衛而言,三姐的馬車現下是已過嘉慶坊了的。”鎮東大將軍府,南蘭溪畔之內,沈氏一麵批閱著賬冊,一麵聽著墨畫在彙報梁媗的行蹤。她始終是對於梁媗去宮城赴宴一事不放心的,但那日長平公主是怎樣的當著眾人迫梁媗應允赴宴的事,事後沈氏也是聽梁媗細了的。

雖然心中不虞,但沈氏也知,梁媗既然都已經當著眾人的麵應了長平公主的邀約,那她不去是不行了的,盡管沈氏並不在乎皇族祁家的麵子,可她還是得考慮一下梁老爺子和梁思玄的。

畢竟鎮東大將軍府梁家始終都是西殷的臣,一些沈氏壓根就不放在眼裏也不在意的東西,對於梁家而言卻是忽略不了的存在,就好比君王的麵子。

長平公主是文帝最寵愛的皇女,若是誰敢挑釁她的尊嚴,那不也就是表明了此人連文帝也沒放在眼裏了?

這種大不敬之罪,沈氏不在乎,但梁家卻不能不在乎,因此在梁媗向沈氏表明,她要進宮去赴長平公主的那個賞花宴的時候,沈氏是沒有阻攔的。

她懂梁媗一定要去的理由,而梁媗自己就更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不管是沈氏或梁媗自己,關於長平公主的這個賞花宴,一開始就準備的非常齊全,尤其是沈氏,竟在派去護衛梁媗的那一隊侍衛之中,連梁家的死士都給混進了十多個去。

死士,是每一個氏族的中堅力量,有時甚至隻要死士不損,那就算家族被抄斬,可隻要還有血脈留下,那它就還有複興的機會,就好像豫郡楊氏一族。

在先帝登基初年,楊家就因了站錯隊,擁護的是另外一位皇子而慘遭先帝報複打壓,最後甚至還被誣陷通敵,因而全族皆被抓拿下獄,是斬的斬、流放的流放,最後能成活得更是十中僅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