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媗著,就又走回了車窗前去坐下,不然她還真怕自己會敗在梁雍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下,畢竟她對自己這個幺弟,還真是極其容易心軟的,要是不逼著自己轉頭,那她肯定是先敗下陣來的那一個。
一輛輛馬車軲轆軲轆的走著,而今正是在鎮東大將軍府紛紛亂亂了許久之後,沈氏好不容易才空閑了下來,能去瀟雨寺上香的時間。
因而今一大早的,梁府上下就繁忙了起來,一直在準備沈氏和梁媗、梁雍去瀟雨寺上香的事。
不過也許是起的太早了,梁雍在一離開鎮東大將軍府之後,就又在馬車上麵睡了過去,這一路上,直到都快要到達瀟雨寺時,這老虎才終於睡飽了,不然梁媗還以為他得一路睡到瀟雨寺內呢。
今的瀟雨寺雖然還是很熱鬧,但比起上次梁媗來時,卻實在是大巫見巫了,估計這是因了菩慈大師又出寺雲遊去了,所以專門抱著來此求見菩慈大師的人自然也就不會過來了。
但也因了這個緣由,梁媗倒覺得這也不錯呢。
不然滿寺都是絡繹不絕的人來人往,實在也是有些太過擁擠了。反而像今日這般,人雖多,但還不至於走到哪兒都可以碰見人時,這才是剛剛好的呢。
梁媗一邊感歎著,就一邊牽著梁雍跟在了沈氏的身後進了瀟雨寺,然後又去寶殿上了香之後,她和梁雍就被要去阿難殿聽禪的聽沈氏給打走了。
“姐姐,那我們現在去哪兒?”梁雍看著沈氏離開的身影漸漸看不見之後,就抬頭對梁媗問道。
“呃……我們去白玉雪林吧,怎麼樣?”在那片白玉雪林裏,雖然有些不愉快的記憶,但梁媗還是對那片如雪的花樹有些念念不忘的。
畢竟這白玉雪就算是在他們梁府裏,也很奇怪的並沒有種植呢,雖她曾經有些奇怪的問過娘親,為什麼她這麼喜愛奇花異草,可卻不種植白玉雪呢?要知道這成樹可是有現成的啊。
梁媗相信,若是她娘親對瀟雨寺開口,要幾株白玉雪的幼苗,那瀟雨寺不可能會拒絕的。但很奇怪的就是,她娘親卻隻是搖了搖頭,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再了。
對此,梁媗是有些猜測的,畢竟在鎮東大將軍府之內,能讓娘親如此三緘其口的人可不多,甚至於答案簡直就是呼之欲出,除了她祖父之外,還有誰的命令能讓娘親如此遵從的呢?
可是這卻讓得梁媗更是奇怪了,若祖父是討厭這白玉雪,所以才不準府邸裏任何人種植的,那他老人家又怎麼可能會隔三差五的就跑到瀟雨寺來窩著?更遑論,祖父在瀟雨寺裏的禪院直接就是離這白玉雪林最近的一座了,這不是自相矛盾,根本就不過去嘛。
所以對於祖父是討厭白玉雪這一點,梁媗是直接就推翻了的。可要是不討厭的話,那祖父又是為何不許梁府裏有白玉雪林的呢?
梁媗很奇怪,但關於這個問題,她可不敢去詢問梁老爺子。
平時祖父不話就夠她害怕的了,那就更別讓她去詢問這些可能是老爺子禁忌的問題,她可沒這個膽。但人也就是這樣,越是奇怪不解的事物,就越是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力,而梁媗對那白玉雪林就是這樣。
梁媗抱著好奇心提議去白玉雪林,梁雍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後,又摸了摸肚子,在覺得還不餓的時候,也就乖乖的點頭同意了,於是一大一的兩人就這樣向著瀟雨寺的白玉雪林走去了。
瀟雨寺的白玉雪林,向來就是寺裏的著名風景,梁媗倒也沒想著這裏會沒人,但她沒想到的就是,會在這裏碰見了不怎麼想看到的人。
“咦,這不是鼎鼎大名的梁三姐嗎。”
“鼎鼎大名不敢當,周姐笑了。”梁媗木訥的臉上,要笑不笑的看著她麵前的周霏微,用那十分膈應人的笑容直直的麵對著身前的少女,毫不在意對方已經微微有些難看了的神色。
“梁三姐真是客氣。”周霏微雖早知道梁媗不是軟柿子,但也沒想到她會一上來看讓自己這麼棘手。不過一個笑容罷了,可它由梁媗笑出來,就是硬生生的能讓人膈應死。
那張瓷白色的漂亮臉孔上,微微木訥的神色再配上要笑不笑的容顏,竟然能這樣的讓人不高興,這也真是周霏微平生所見了。
不自然的清咳了一聲後,周霏微就又重新掛上了完美的笑容,對著梁媗道:“梁三姐今是陪著梁夫人一起來瀟雨寺上香的嗎?”
“嗯,周姐也是與慶國公夫人一起來瀟雨寺上香?”
“是的。那這麼看來,今還真是個好日子呢。”
周霏微像完全忘記了剛剛她對梁媗先起的攻擊,忽然又極其爽朗的對著梁媗起了話來。梁媗雖然不懂這周霏微是要幹什麼,但她卻不著急,一麵注意著已經跑到了旁邊去追逐飛來地蝴蝶的梁雍,一麵還與周霏微敷衍道:“自然是好日子,不然慶國公夫人和家母怎麼會選在今一起來瀟雨寺上香呢。”
“就是,看來我與三姐也是有緣。”周霏微看著梁媗,很是直爽般的笑道。
但梁媗卻不想接她這話,隻是彎了彎嘴角,道:“是慶國公夫人和家母有緣,最近菩慈大師已出寺雲遊,但周夫人還能與家母同一來寺裏上香,這才是有緣呢。”
梁媗看著周霏微僵了一下的笑臉,不緊不慢的著。
周霏微雖然與周宸英這個嫡兄的關係不錯,但她終歸是庶女,不是慶國公府周家的嫡女,甚至於就以梁媗聽到得對慶國公夫人的聽聞下,這位周夫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尤其梁媗在看見自己一提起這位慶國公夫人後,周霏微就僵了一僵的神情,那她就更能肯定,周霏微在那周夫人的手下,絕對是吃了不少虧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