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剛梁媗的那一番話出來後,她就被動了,若不跟著梁媗走,那她不就成了那個隻顧玩樂,不顧多日不見的父親的不孝之人了嗎?
這在西殷,可是極重的一頂帽子,這樣的名聲,梁姷可是不敢擔的。所以就算此時,梁姷的眼底是已經完全陰鷙了起來,但她還是不得不主動提出了與梁媗一起回府。
她賭的,乃是不會有人就這樣看著她走的。
而果不其然,就在梁姷的話一完後,她旁邊的周霏微就主動跳了出來為她話了,而且還十分合她心意的扯出了祁瑜這麵皇家大旗。這樣一來,就算是梁媗也不好再要她一起回去了。
梁姷心裏十分有底,因此在梁媗果然就順著周霏微的話讓自己不用一同回府時,梁姷就立刻有些為難似的道:“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回話的人不是梁媗,是周霏微,她迫不及待的就接道:“既然梁三姐都這樣了,那梁姐姐你就留下吧,不然祁瑜殿下這裏也是很失禮的啊。”
周霏微極力的想為自己的大哥把梁姷留下來,但她不知道,梁姷的心思根本就沒在周宸英的身上。梁姷轉頭,看了看向來就是沉默居多的周宸英,和另一邊同樣是在看著自己的祁瑜,在他那一臉溫文爾雅的神情之下,她明顯現了他對自己一閃而過的炙熱神色。
在這安靜的漢水之畔,在這一盞盞滿是璀璨燈光的彩燈照映之下,梁姷嬌媚柔嫩的美麗容顏,的確是極為魅惑,尤其是對男子而言。
梁姷的嘴角忽然就再揚起了一抹柔媚的笑容,她有些為難轉頭的對梁媗道:“好吧,那現在就也隻能這樣了。麻煩二妹妹你回去替我向父親告一聲罪才好。”
梁媗趕緊點點頭,然後就趁著心神明顯是隻集中在了梁姷身上的祁瑜和周宸英幾人,隨便了幾句後就轉身走了。
她對梁姷這樣熟悉,自然也知道她的容貌對於男子的衝擊力。
不過這在以前是被梁媗擔心的事,今晚她卻不得不十分感激起它來了,不然自己要走就還得費好多唇舌呢,哪能這麼容易啊。
梁媗心情極好的扶著青茼的手迅就離開了漢水之畔,然後就準備回鎮東大將軍府了,隻是就在這時,她卻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不心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會是他?
梁媗渾身都是一震,她不心看見的那個身影的主人,此時不該還是在千裏之外的晉陽嗎?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在建安之中呢?梁媗完全就懵了。
“姐?姐?……姐!”青茼的聲音在經過許久後,才終於傳進了梁媗的耳朵裏。
“啊?什麼事?”梁媗愣愣的轉頭看向了青茼,但從她的神情來看,明顯就能知道,她此時還是處於震驚之中,還沒回過神來呢。
“姐,怎麼了?是不是看見了熟人?”一旁的念湘攔住了焦急的青茼,輕聲開口問道。
熟人?算不得吧,梁媗腦子裏又浮起了剛剛的那個身影,現在的他比起梁媗回憶中的那個“他”,可是要年輕了不少呢。不過想想也對,此時他不過也就十六、七的年紀,不這樣年輕才是她應該奇怪的地方吧?
梁媗心裏亂七八糟的想了好多,但最後卻一點頭緒都沒有,旁邊的青茼和念湘見她這樣,也就隻能在一旁幹等著了。
半晌後,梁媗才終於在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後開口道:“我們回府吧。”
“是。”
青茼和念湘巴不得這樣,扶著梁媗就趕緊走回了他們停置馬車的地方,在梁媗登上車坐好之後,馬車也一路暢通無阻的就回到了鎮東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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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孤,你猜我來時看見了誰?我看見了你那位病西施了。她今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比起平時那可怕的半透明的蒼白色,今兒倒是紅潤些了呢。嘖嘖嘖……你是不知道啊,我剛剛就見到她——”
一間十分普通清冷的酒肆內,在這個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漢水一帶去賞燈猜謎的時候,一個少年卻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並且一路直行地就坐到了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旁。
在這裏,可早就是有人在這兒坐著了的,而這個一身普通雪灰長袍的人也就是楚孤。
楚孤手裏是執著一杯清酒的,本來他正打算抿一口杯中酒,但在少年一來就嘰嘰呱呱的嘮叨之下,楚孤眉眼一彎,開口道:“什麼叫做我的病西施?你別口無遮攔的。”
少年不滿道:“我怎麼是口無遮攔了,你敢梁家的這位金枝對你不是獨樹一幟的特別?要知道在這建安之中,連見過她的人都屈指可數,可人家卻是為了你都主動現身過幾回了?就上次吧,你們不就是……”
少年越越不靠譜,楚孤眉尖一挑,“你是在哪兒見到她的。”
少年口沫橫飛得的正高興呢,被楚孤這一插嘴後,愣了一愣才道:“就是在漢水旁啊。”
“你去漢水幹什麼,我不是叫你直接就過來嗎?”
楚孤唇角彎彎的,笑吟吟的看著少年問道,但少年卻是一個機靈,然後馬上諂笑道:“哎呀,我不就是順路嘛。你是不知道啊,長平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玩起了微服私訪,害得我被陛下囑咐,讓我暗中去保護她,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苦啊。”
著著,少年就又開始為自己抱起了屈來,楚孤聽的好笑,但見他不再梁媗的事了,他也就任少年在那亂吐苦水,等得他終於得口渴,拿起了酒壺自己斟酒之時,楚孤才抬眸問道:“陛下今的狀況怎麼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