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微!”梁姷輕聲嗔怒,周霏微則毫無淑女氣質的哈哈大笑一聲後,道:“我大哥對你是個什麼心思,你可別對我你不知道哦。”
梁姷剛剛還嬌羞的神色,一瞬間就僵了僵,然後才長長的歎了一聲道:“霏微,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婚事,怎麼可能由我們自己做主,都是被嫡母握在了手中的。她要我嫁誰,我就隻能嫁誰了。”
本來還一副大大咧咧模樣的周霏微,在聽完梁姷的這一番話後,竟然也是一怔,然後便也沉默了。
她自己也是庶女,對於梁姷的情況,她深有感觸。
“好了,我們別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你今叫我來到底是什麼事,別什麼功課,以你這性子我可不信你會真的能安靜下來看書。”
屋裏的氣氛稍稍沉重了,梁姷不經意的看了低著頭的周霏微一眼後,就突然起了其他的事,周霏微稍稍一頓後便也配合梁姷的笑道:“還是你最懂我,我自然不會真讓你來教我讀書什麼的。隻是不久後就是中秋了呢,到時的燈會你準備怎樣?”
梁姷笑道:“還能怎樣,當然是邀我們的周二姐一起去同遊燈會啦,就不知二姐賞臉嗎?”
周霏微大笑道:“賞,這個麵子,怎麼都要給不是?那我們就好了哦,中秋燈會那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
……
初秋的腳步已經漸漸走到尾巴,氣也逐漸的涼爽起來,而梁府裏的氣氛卻恰恰相反,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裏,因了梁老爺子和梁思玄幾乎都是早出晚歸,因此下麵的人們就隻看著沈氏的臉色,見他們夫人最近雖還是一如往常的淡漠,但已沒有前幾的沉重肅殺之氣後,所有人就都活絡了起來。
在除去春凝居外,丫鬟婆子們互相走動間也能聽到笑聲和打鬧聲了,不再像前段時間那般的死寂和心翼翼。
南蘭溪畔
今梁媗還是第一個就早早地到了南蘭溪畔,她這兩的心情也是非常好,尤其昨晚外祖母派人來,摘星草已經到了建安後,梁媗的心更是放下了不少,而且也馬上讓一直守在了楚孤新得暗樁酒肆外的成文先撤走。
對於楚孤,她還是忌憚為先,反正就算到了最壞的那一步,陳老也解不了摘星草的毒的話,那她也不會選擇去與楚孤攤牌的。
最多,她隻會讓娘親去找孟太妃,然後再讓孟太妃去對楚孤。
至於讓自己或娘親直接麵對楚孤的事,她是不會做的,因為任何人觸怒楚孤的後果,她都知道——腦中又想起那些曾經淒厲絕望的慘嚎之聲,梁媗趕忙止住,不想繼續再回憶下去。
“姐……”
“什、什麼?”
耳邊突然想起青茼的聲音,梁媗緊繃的神經一鬆,回過神的轉頭看了過去,卻隻見到青茼一臉的欲言又止,梁媗就笑道:“有什麼你就啊。”
青茼卻好像掙紮了又掙紮後,才道:“姐,你是腹痛嗎,怎麼剛剛的臉色那麼扭——那麼不好看。”
扭曲的扭字,青茼都已經出來了,但看著梁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連忙極有眼力的改了話頭,可梁媗卻還是已經知道她要什麼了,心裏一陣無語,然後在抬手輕敲了青茼的腦袋一頓後,才好笑的進了正屋。
她來南蘭溪畔,自然是不需要通報的,因此在梁媗一進屋後,正在給梁雍喂食細粥的沈氏先是轉頭看了她一眼後,才突然問道:“昨晚沒睡好?”
梁媗知道自己的臉色不好看,但她隻是笑道:“沒有,昨晚睡得很好,就是剛剛屋外的冷風有些大。”
沈氏皺了皺眉,“你走路來的?”
梁媗點點頭,沈氏便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以後都乘軟轎過來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