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孟太妃有此意!
於家老爺子此時便悄悄的看了梁老爺子一眼,梁老爺子自然也懂於家老爺子是什麼意思,但是在微微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梁老爺子才再度率先開口道:“啟稟太妃,陛下既然需要靜養,那這監國之事就必須有人出來擔任了,您有合適的人選推薦嗎?”
現下能站在這裏的人,除了百官之的三公以外,也就是三省主官,以及諫台和幾位實權王公等人了,大家全都是中樞核心者,此時一聽梁老爺子這話,還有誰會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
前段時間才從淮北歸來的右丞相傅襄便上前一步,也道:“啟稟太妃,如今國事正是繁忙之際,監國之責的確不能空缺,還請太妃示下。”
太子祁懷是個什麼人物,這裏的人都知道,他們可不覺得祁懷是一個明君之才,若他監國,也不用多想,朝事肯定要亂。
因此一時間,眾人都是趕忙上前,都婉轉的表示還是請孟太妃另選一人為好。
孟太妃當下就沉默了下來,而在半晌後,於家老爺子和梁老爺子等為的幾位老臣又在連番覲言了幾次後,孟太妃才終於開口了。
“諸位的意思,哀家都懂,如今陛下並未示下監國人選是誰,自然也不好妄自安排。這樣吧,近段時間的朝事都由三公處理,三省為輔,若有何不能自行決定之事,就稟明上情,到時哀家再召集諸位細商。”
“太妃英明,臣等遵命。”
所有人都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孟太妃卻仿佛越疲累了,她老人家起身,也不等梁老爺子他們再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梁老,這……”
於家老爺子看著孟太妃離開的背影想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隻長歎了一聲,什麼都沒出來。
梁老爺子此時亦然,而在他們兩位的身後,梁思玄等人都不敢上前,就在據他們身後幾步的地方微微垂站著,就這樣在這偌大的宮殿之內,沉默無語。
而當晚,梁老爺子和梁思玄回到鎮東大將軍府的時候,已是將近醜時,而那個時候的梁卻媗早已上床歇息了,也自然就沒有再去鶴壽齋給梁老爺子請安。
不過就算梁媗那時還醒著,那估計她也是進不了鶴壽齋的,因為就在梁老爺子和梁思玄深夜回府後,兩人就徑直回了鶴壽齋關門密談。
整整一個長長的夜晚,鶴壽齋裏通明的燈火也沒熄滅過,就那樣一直燒到了第二明一早,然後在方才剛微微有些光時,梁老爺子又和梁思玄一道出府了。
雲曛
“昨晚祖父和父親是什麼時辰回來的?”
“是將近醜時的時候,而且據門房所,今早不過卯時末,老太爺和老爺就又出去了。”念湘一麵幫梁媗綰,一麵道。
這麼早就出去了?
梁媗心裏有些不安,但這個敏感的時刻,她也不敢去隨便打聽,更何況文帝在比前世早將近一年多的時間就第一次倒下了,這讓她心底直跳,一點也不敢肯定,這次文帝是如上一世般,隻是需要調養的久一點就可以再撐個兩三年,還是會直接一病不起?
沉思半晌後,梁媗還隻是吩咐道:“派人在門房好好守著,若祖父和父親回來了,就趕緊來報。”
“是。”
念湘為梁媗最後再簪上一隻梅花垂珠步搖後,就扶著她起身了,一麵又道:“昨晚姐回來歇息的時候時辰已晚,我就沒來得及,昨兒下午,姐你在南蘭溪畔陪夫人用完飯時,大姐和二姐來過雲曛了。”
梁媗輕笑了一聲,不是很在意的問道:“她們有沒有來幹什麼?”
“大姐和二姐都隻是來看望一下姐,多日不見,甚是掛懷。”
“甚是掛懷?”梁媗忍不住的又笑了,“她們對我的掛懷,我可擔待不起。那你又是怎麼回的?”
念湘微笑道:“我隻姐一回府就去了南蘭溪畔,不知何時才會回來,要是實在十分掛念的話,那就請她們直接去南蘭溪畔看望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