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鍾晴在祁瑜身邊,一定要等她答應時的那個情景,梁媗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
鍾晴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梁媗忽然覺得,頭好像更痛了。
“梁三姐,我們回去吧。”
“啊?哦,好的。”
梁媗和青茼正都有些蹙眉的時候,和著她一起被留了下來的楚孤卻突然開口,嚇得梁媗趕忙應聲,可她其實根本就沒聽清他的是什麼,在茫然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時,卻隻見楚孤漂亮的嘴角早就已經彎起了好大的一個弧度。
丟臉啊!
梁媗瞬間就鬧了個紅臉,她也不敢再看楚孤,隻是安靜的跟著他進了瀟湘竹林,一起向麟央宮走去。
路上楚孤和梁媗都沒再話,梁媗也是一直落後楚孤半步,這半步的距離,也讓她可以看清那個瘦削纖長的身影——一眼看上去,他不過是一個瘦弱的少年啊!
楚孤現在的身份,於沈雲朗壽宴之後,可謂是有了翻覆地的改變,就算孟太妃從未大張旗鼓的宣告過什麼,但如今建安城中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楚孤是太妃將過養於膝下的宗室子弟。
這可謂是在全身上下都鍍了層層疊疊的黃金。
梁媗因為是走在了楚孤身後的,此時她便也大大方方的看著他瘦削的背影,在瀟疏的竹影之中,他的身影忽隱忽現,而她眼底的光亮也漸漸晦澀不明。
麟央宮
“太妃,您這樣好嗎?”本是來接梁媗的梁思玄,在得知她與楚孤去了湘妃竹林後,就趁著等候的這段時間,眼中有些遲疑、話語中也有些不確定的對孟太妃問道。
“有何不好?”孟太妃卻笑道:“既然陛下都這麼了,那你就帶著漠珂同去吧,橫豎你也逆不了聖旨不是?”
梁思玄當然也知這個理,隻是他帶著梁媗同去永安宮的話,那所代表的意味可就多了,更何況這是陛下親自開的金口?
“陛下這突來的旨意,真是讓人費解啊。”梁思玄最後長歎了一聲地道,其中的為難,孟太妃自也聽出來了。
若在文帝讓梁思玄帶梁媗同去永安宮的旨意下來之前,他和梁老爺子對於與皇族祁家的聯姻還能有所置喙的話,那如今可就是陷入身不由己的境地了。
要知道去永安宮,若是帶著家中女兒同行的話,那理由就隻會是一種的。
孟太妃也隻好勸慰道:“這你也不用想太多,再陛下最近的情況你也知道,身體總是有些不適,病不斷,別的事陛下就算想操心也都顧不上的,不用現在就思慮過甚。”
麟央宮,正殿內,孟太妃遣走了所有宮女和內監們,與梁思玄著永安宮的事,等得楚孤和梁媗回來時,看見的就是殿外站了一群人的景象。
“楚孤公子,梁三姐。”
“冷嬤嬤,怎麼你會守在殿外?”楚孤有些詫異的問道。
“梁相來了,正在殿內。”冷嬤嬤則話語簡潔的答道,隻是她一句話就讓楚孤和梁媗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