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哦,看我這記性,是朔雁節倒了啊,我倒忘了。”申媽媽笑了。
晉陽古來離蘭陵就不遠,其特有的朔雁節時期,更是一直都成為了兩個大城的熱鬧時節,各個走商貨隊們也會在此時趁機把蘭陵和晉陽都走一遍,這才不枉一路的長途跋涉。
對於這些,沈氏自然最清楚不過,這時就吩咐道:“這三隊貨隊就先擱擱,那目前所有的商隊都已經都回來了吧?”
“對,都回來了。”
申媽媽又翻了翻手中的名冊和貨單後,就對沈氏點了點頭,沈氏又再親自核對了一遍手中的賬冊後,才終於結束了這次清點,這時申媽媽才道:“夫人,老爺進宮去了。”
“我知道。”沈氏連頭也沒抬一下。
“那需要派人去宮裏打探一下嗎?”申媽媽有些擔心的道。
“不用,既然是他和老太爺商定好的,那就不會有問題,我們也不需多此一舉。”
沈氏的簡單,但申媽媽卻不敢真的這麼想,如今文帝可早就不比當年那個雄心壯誌的君主了,文帝近年來的所作所為雖還不能被冠上“昏庸”二字,可弄性尚氣卻是越來越有變本加厲之勢,誰又會知咱們這位帝王,現在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申媽媽還是很擔心的,但她看著沈氏悠然的神情,最後也一句未言。
“娘親。”
剛好這時,梁媗和梁雍回來了。
“今怎麼這麼晚?”沈氏抬手,一麵為跑進了她懷裏的梁雍拭去額頭上的薄汗,一麵臉色淡漠的親自遞給了梁媗一碗鬆蒙茶。
梁媗笑彎了眼的接過,道:“今兒祖父倒是很早就放雍兒的學了,隻是我們路上遠遠的就遇見了大哥和他的一群朋友,我尋思也不好直接撞見,就帶著雍兒繞了遠路。”
“羨哥兒今日有喚了朋友進府遊玩嗎?”沈氏皺眉。
“不清楚,老奴這就派人去問問。”
申媽媽立即就退出了屋內,梁媗卻自顧自的低頭喝著手上的鬆蒙,等著不一會兒後,申媽媽回來——“剛剛三姐看見的那些人不是大爺的朋友,是大爺的同窗。大爺昨晚就請示過了老爺,今要邀同窗來府溫書,老爺也已經答應了。”
“溫書?”沈氏挑眉,竟笑了,“誰的溫書會溫到後院來的,我真是第一次聽。”
完,其他人都沒敢吱聲,梁媗也隻管低頭喝茶,本來她對梁羨的交友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梁羨這樣心機深沉的人,他所能結交到的朋友又會是什麼樣的人?
梁媗簡直不用想就知道,要不是剛剛見到他都已經把人給帶到了後院裏來,她也懶得管他的閑事的,但後院裏可是如今梁雍會活動的唯一範圍,梁媗一點大意都是不願犯的,不然她也犯不著到沈氏麵前來,徒增她娘親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