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啊,你現在是不是也一樣的怒火中燒啊!”一聲流裏流氣的笑語,低低響起。
“我?為什麼。”楚孤笑著回道。
“哎呦,還能是為什麼啊,他們在的,可是你那位親親救命恩人的父親呢。況且你也知道,把梁相逼得閑賦在家的,可不是我們那位太子殿下,他還沒那麼大的本事呢。”
楚孤對麵的少年,望著他擠眉弄眼的,可楚孤卻仍隻是笑嘻嘻的低頭喝茶,並沒理那人。
“喲喲喲,這是害羞了?”
楚孤還是沒理他。
“不用害羞嘛,對我你還害羞什麼呢!來,趕緊把你的憤怒都表達出來吧,對於你親親恩人的父親所受的冤屈而產生的憤怒,全都泄出來吧。”
少年壓低了聲音的對楚孤咆哮著,卻不經意間把正橫飛的口沫都噴到楚孤麵前的茶碗裏去了,楚孤眉頭就是一挑。
“這茶給你吧。”
“啊?”
口沫橫飛得正歡的人一愣,就隻見楚孤笑嘻嘻的看著他起身,然後直接轉身走人。
“哎呀,你等等。”
流裏流氣的少年趕忙追了出去,酒館的老板才剛想喝住他時,旁邊卻就閃出了一人來,把酒錢丟給了老板。老板一驚,剛想看清那人是誰時,眼前已經一花,哪裏還看得見人影?
而此時少年也已追到了楚孤身邊,繼續胡八道:“哎呀,楚孤啊,你也真是不夠意思,憑我們的關係,還用得著這麼害羞嗎,你就趕緊和我,那……”
“到了。”
“啊?”
少年又被楚孤弄得一愣,而等他反應過來時,就見他們原來已經走到了一間奢靡華麗的酒樓前——春雨樓!
少年上一刻還嬉皮笑臉的神色忽然不見,他跟在了依然笑吟吟的楚孤後麵,一前一後的走進了眼前這奢靡華麗的酒樓。
樓中一間隱秘的包廂內,此時已坐有七八人,在一見到楚孤二人進來後,就皆都起身行禮。
“坐吧!”開口的是那個少年。
“謝公子。”眾人都回座,隻是此時他們全隻在椅子邊緣半坐了一點。
“情況怎麼樣了?”少年問。
“回公子,情況良好,隻是因了……因了少主前幾日本來要去溪洲的消息打亂,現在進度稍慢了一些,還請少主和公子恕罪。”
“無妨。”少年笑道:“這又不是你們的錯。而且慢點就慢點吧,如今建安情勢也不穩定,胡斯一倒,倒是斷了好幾位不的財路,加之梁相如今又被陛下的怒火逼得賦病在家,三公缺其一,傅相今又還在淮北未歸,朝堂不穩之相已現,操之過急反而會壞事。”
“請公子放心,我等明白,一切隻求穩妥。”
“好!”
少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和這幾人談起了一些事情,眾人的臉色都慢慢凝重,隻除了楚孤。
楚孤孩子氣的臉上,一直都是帶著笑嘻嘻得笑容,但其他人在看向了他時,卻都不敢有一點不恭之色。
“少主,你覺得我們剛剛的意見如何?”一位老者謹慎的問道。
“可以。”
楚孤點點頭,其他人就都是一臉的喜色,而他旁邊的少年此時也終於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終於是定下了呢。”
“是啊,終於是定下了。”
楚孤轉頭,看著他身邊的少年,“這次,一定要把我們的軍隊,送進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