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媗隻瞄了一眼,就知道不是,但她還是抓過那胖手咬了一下,笑道:“不是。雍兒,再找。”
“好。”
梁雍興高采烈的轉身跑了,又開始一本一本的找起來,極其聽話的專找那些看著舊了又舊的古籍。
梁媗看著那胖嘟嘟的可愛背影,嘴角又不禁彎了彎,剛剛還透骨的疲累感,現在又消失的幹幹淨淨。
抬頭望了一眼她麵前那好像看不到頭的書牆,梁媗不禁起身活絡了一下手腳。
心下也不禁想,當初梁姷在這兒翻到了那本書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景?
恨也隻恨當時她真的是對這懸秋閣退避三舍,不然不得,梁姷當時翻到了那本書時,她也會在現場的,那此時她就不用這麼笨的蠢方法了。
不管是在如今,還是在當年,梁姷都是她們之中才學最高的那個,梁媗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也因為知道的太徹底了,所以那時候的她對於一切可以和才學畫上勾的東西都避之唯恐不及,深怕她又會顯得那樣愚朽,那樣的不如梁姷,那樣的不得父親的期望。
所以,她從不曾主動踏進懸秋閣一步。
輕輕吐出一口氣,梁媗眨了眨幹澀的眼,不想讓自己在這個時候陷入那段回憶裏。不過話又回來,現在父親已經被迫閑賦在家了,那梁姷能接觸到父親的時間可是大大的提高了。
到時不定她也能進得這懸秋閣來?
梁媗身子猛地就是一顫。
糟糕!
……
……
“靖海管事,我想求見父親。”
“二姐,你還是請回吧。”
靖海看著梁姷,一臉的為難,梁姷就奇怪的問道:“這是怎麼了?父親有事?”
事,倒是沒有,但靖海不知道該怎麼和梁姷,梁思玄因了與沈氏不合冷戰,現下心情正不好,已經吩咐了誰也不見的事實。
“是、是啊,二姐,老爺現在誰也不見,你還是請晚點再來吧。”
“好吧。”
梁姷凝視了靖海身後,那片隱在了海棠花下的後堂一眼,就依言轉身離開了。
靖海見得梁姷居然這麼配合,也是鬆了一口氣,再轉身向後方走去。
“老爺,剛剛二姐求見,靖海讓她晚點再過來。”
懸秋閣後堂,上房裏,梁思玄站在了書案後提筆練字,雪白的玉響箋上,一個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躍然於上。
“姷兒再來時,讓她不必過來了。”
靖海的額頭上微微沁出了一滴的冷汗,他沒想到這次梁思玄竟會氣成這樣。
原以為,在經過了二姐不辭千山萬水的跑到了老爺身邊侍疾後,本來就是在老爺心中有極重分量的二姐,在這次回來後肯定又要再上一層樓了,但現在看來,估計還是南蘭溪畔的那位要棋高一著啊,居然能把老爺氣得連二姐也不見了,真不知這該什麼好。
靖海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兒,見梁思玄不再話,就準備退下時,梁思玄開口了:“你那次回信來,明月把禾豐齋的鳴玉係獻給了一個少年是嗎?”
“是——”
“你還,那少年是皇族,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