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去哪兒了?”
阿難殿中,二樓的一間禪房內,在外係著玄緞披風的護衛們的簇擁中間,有一個少年正向他的禁軍少尉問道。
“剛剛楚孤公子裏麵悶,要到外麵去透透氣,便一直沒回來了。殿下要找他回來嗎?”少尉問道。
這少年,也就是祁瑜,他搖了搖頭地笑道:“不用,他既然嫌這兒悶,那就讓他待在外麵吧。隻是怎麼薑朝也還沒過來?”
少尉道:“這個就不知道了,需要派人去接薑公子嗎?”
祁瑜允道:“嗯,你派人去接一下吧。”
“是。”
那名禁軍少尉即刻忙派人去接薑朝,而祁瑜則是悠悠地靠在了身後的芙蓉滿開大靠背上,神色安閑。
祁瑜這次來瀟雨寺,本就是借著楚孤的嘴,探得了孟太妃今兒身體有些不適,因而他才能在第一時間就毛遂自薦的帶著楚孤來替她老人家,到瀟雨寺祭點長明燈。
而既然現在都已經到達瀟雨寺了,那楚孤想去哪兒,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祁瑜又對他旁邊的一個謀士道:“現在先派人回宮稟報一次,就我已經祭點完長明燈,此時正親自為太妃謄抄菩慈大師的禪經。”
那謀士剛想答是,門外卻就閃進了一名禁軍,“啟稟殿下,薑公子此時正和楚孤公子在一起。”
端著水薔五紋茶盞的手一頓,祁瑜抬眼,啟唇問道:“你什麼?”
那名禁軍又再重複了一遍:“啟稟殿下,薑公子此時在寺內的白玉雪林附近,現正與楚孤公子、以及梁家的大姐在一起。”
薑朝和楚孤——
祁瑜放下了茶盞,撚了撚那汝窯的玲瓏石花後,忽然起身,“走,去白玉雪林。”
“殿下。”謀士喚道:“那為太妃謄抄的禪經該如何是好?”
祁瑜微微一笑,“你幫我全抄記下來,然後立刻送回府裏,再讓熟知我筆跡的清客們再謄抄一遍即可。”
完,祁瑜就走了,向著白玉雪林悠悠而去。
隻不過是一件鳴玉係的墨寶,就可以讓楚孤入了沈家易元的眼,進而與薑朝相識了是嗎?
祁瑜嘴角揚起,笑得越溫柔。
而此時的白玉雪林裏,卻真的是好生得熱鬧啊!
本來梁媗牽著梁雍,和鍾晴一起邊走邊聊,互相些不打緊的閑話,為自己和彼此找些共同的話題閑聊上幾分,也好增加彼此的親昵。
隻是這就不免又談起了不久後,二皇子妃楊氏即將舉行的花宴。
“到時姐姐會去嗎?”鍾晴問道。
“應該不會,鍾姐姐大概也知,我身子骨不是很好,上次就搞砸過一次二皇子妃的宴會了,我想這次她應該不會再邀請我了。”
上次梁媗在宮裏掀起的混亂可真是家喻戶曉,但對於她而言,生的最重要的改變,卻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那就真是可惜了”鍾晴忽道。
“可惜什麼?”梁媗笑了笑。
“家母是已經收到了二皇子妃的帖子了,到時我肯定是要赴宴的,但姐姐不去,看來那又隻會是一個無趣的宴會了。”鍾晴歎道。
但這次梁媗卻沒再接話了,因為她知道,那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無趣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