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的季節,陽光很是和煦,鎮東大將軍府的二門處,頗大的陣仗卻已準備完全,在等著主人們都登上馬車後,便秩序嚴謹的向著瀟雨寺而去。
距離上次的意外,已是過去了好些日子,梁媗的傷也早就痊愈,於是在梁思玄的拍板下,今就是梁家輩們,隨著他去瀟雨寺迎接梁家老爺子回來的大日子。
此去,馬車和隨行人員都頗多,陣仗更是大擺,不僅驚動了還在晨光中未完全清醒的建安城,就連已經出了京門的一行車馬,在聽聞了梁家今也是去瀟雨寺後,竟也放慢了腳步。
而這一行的馬車上,印了一個標記——金龍簇珠!
“臣梁思玄,叩見太妃。”
梁家的車馬,最後當然是與那刻意放慢了行進度的人們碰見了,而梁思玄在看清了等他的人是誰時,隻能趕忙下車,躬身對其叩拜。
孟太妃啊!
梁媗跪在了梁嫿和梁姷的身後,不禁為這完全沒有在預料之中的相遇,有些默然。
“思玄,不必多禮,哀家也不過是恰巧聽聞梁家出行的消息,所以才在這兒等著的。但沒料到見著的不是明月,卻是你這個大忙人啊。”
孟太妃今年已是高壽,滿頭的銀絲和深邃溫和的眼眸,也盡在訴著她老人家的滄桑和智慧。不過也是,任誰經曆了孟太妃的人生,那想必,他也會如此溫柔吧。
梁媗低垂的頭顱,此時對著孟太妃,又再低了兩分,她虔誠的對著孟太妃叩拜。
“思玄,你今帶著這些孩子們,去瀟雨寺是為何啊!”
經過了一番不算短的見禮後,梁思玄騎馬行在了孟太妃的馬車旁,陪她老人家話。至於梁媗她們,則就沒這個運氣了,還是如先前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馬車。
“不瞞您老人家,是家父正在瀟雨寺內,所以這次思玄才會帶著輩們去親迎他老人家回來。”
“你父親又‘不告而別’了?”孟太妃大笑道。
“太妃,您就別取笑我了。”梁思玄對於他父親的種種頑劣事跡,真是都已經無力辯白。
“這哪是取笑嘛,這是我老太婆的羨慕啊!”
孟太妃突然唏噓了一聲,卻讓梁思玄心下一驚,趕忙轉開話題:“太妃,那您今又怎麼會去瀟雨寺?瀟雨寺的禮佛日,思玄記得應該是在數後啊,您怎麼會在今日過去?”
孟太妃笑道:“今雖不是禮佛日,但卻是有人回來的日子,我當然得要去看看,不然我這顆心呐,哪能放的下來。”
孟太妃已被歲月侵蝕了的美麗麵容上,此時越的溫柔了起來,就像三月裏的陽光一般,照的人心裏全都暖洋洋的。梁思玄也跟著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啊,那倒真是一個好消息了。不得還托了這的福,我家那老爺子一高興,今就會點頭跟我們回去,少刁難我們一些了呢。”
梁思玄幽默的語氣,逗得孟太妃又是一陣大笑,並且還保證了,若梁老爺子真又刁難梁思玄的話,她老人家一定會幫他們的。
孟太妃和梁思玄高興的笑聲,是一路蔓延,並且被春風傳的好遠,讓落後了他們好些距離的梁媗等人,也都能聽清一二。可梁媗在聽到了被風吹來的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後,整個人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