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飛雪,蒼穹白蒙蒙的一片。
蓋住了都城之上的金闕琉璃,淩駕於雲霄之上的巨大的宮殿處,正是帝後大婚,一片歌舞升平。
冷宮處,卻是一片死寂陰暗,幽暗的小房間裏,雲舒小小的縮在牆角裏,跳動的燭光下是她蒼白的臉,忽明忽暗,鼻尖微弱的氣息幾乎斷絕。
又是一倒呼嘯的鞭子,雲舒悶哼一聲,小小的蜷了起來,白色的棉衣上處處血色。
許久,雲舒垂頭,皮靴的聲音,夜擎蒼徑直走到雲舒跟前,如惡魔般森冷的聲音響起:“抬起頭。”
她蒼白的薄唇緊抿,不讓疼痛的呻吟從口中溢出,這個時候強忍著意識模糊,本能的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抱住靴子:“求你!求你!”
男人帶著憐憫,嘲諷的眼神慢騰騰地蹲下,低下頭來,他盯著她,他伸出手指,她小巧的下巴被抬起。那張經過家族刻意設計過的絕美麵孔,眉心處還綴著一朵血梅,妖嬈糜爛。
“求王成全!”眼眸如星,勉強擠出一個傾國笑容來。
他似笑非笑歪頭,帶著翠綠扳指的拇指摩挲在她的唇瓣間,將破碎的娃娃抱在懷裏,那濃烈麝香的異性氣息輕輕的噴薄在她的脖頸上:
“好一個傾城傾國的奴容。”
“嗯……”她一邊虛弱的全身都靠在了他的懷裏,
常年握弓提刀殺人的手順著棉衣滑到她的傷口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即疼又癢,到處遊走摩搓……
先是胸,再到腰,他手指摸得溫柔,那扳指卻涼的永遠都用體溫捂不熱,刺激著她處在迷離的神經。
如果她還是剛剛穿越來,一定會跳起來反抗,可惜這裏不允許反抗,命運注定如此。
那帶著扳指的手一路下滑,她的腿被輕輕掰開……
騰空抱起,她被好不溫柔的扔到榻上,“嘶。”全身上下的傷口裂開。她趕緊閉眼,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那靴子一腳將火盆踢到床榻邊,他衣服都沒有脫,跪坐在床上,將她抱起:
“抬起來!”
她背對著他趴下,他抵著她刺穿。
“啊!”就在他貫穿她的一瞬間。那在火盆裏燒紅的鐵烙狠狠的按在她的脖子上,肉焦糊的味道,許久,他把鐵牢從脖後勁上拿下,“奴”字已經成型。
林雲舒猛然睜開眼,地下室太黑,伸手不見五指,又做噩夢了!
她伸手捂住脖子,後麵的“奴”字烙印又開始變得滾燙。
夜闌中那咒語梵歌,卻越發響亮沉重,越來越急,伴著千年的古韻絲絲傳來。
“雲舒……”
每日同一種形式的噩夢終於成為了現實。
元碩三十年
壬辰龍年臘月初七
透明的水下,雲舒仿佛木偶娃娃一般靜閉雙眼,身穿著白色的棉衣蜷縮在水中,隨著長聲的咒語,身體舒展開,換換下沉,衣裙如同百合一樣盛開,烏發飄散在四周蜿蜒的好似小章魚一般在水下張揚著,散發著神秘而魔異的迷離。
“雲舒……”那聲音魔力般的想起。
她突然睜開雙眼,冰水中透著徹骨的寒冷,水下隻有幾縷光斑,就著水中花瓣直直穿透,四周開始變得狹小而黑暗。
她揮開手臂,沉在水低的花瓣受到攪動,漫花飄零,衣袖展開美人魚一樣的朝著光斑遊過。
“嘶”的一聲,水花輕輕濺起,雲舒踩到底,徒然站了起來,銀色的水衣還包裹著姣好的曲線,濕淋淋的暴露在溫潤的空氣中,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麵容。悠然睜開雙眼,眼眸如星,雙唇塗脂般鮮潤。
古色古香的房間中簡單而明淨,除了她泡著的一翁大缸,就是一張精致的美人榻,旁邊是一紅木箱,屋子中間一張雕花的圓桌上燃著一絲嫋嫋沉香,還有一個紅黑色的沙漏,細紗緩緩流下,顯得更加靜謐。
“穿越!”在腦海中浮現,雲舒用手拂過還在臉上的水,爬出古銅色的大水缸,赤腳踩在絨墊上,晶瑩剔透的大銅鏡中,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
明明是一個八歲瑩白粉嫩的小蘿莉:
臉,身體都是八歲的孩童,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稚氣可愛。卻好像又不是,一雙眉眼中透著撫媚,她的胸好似十二歲少女發育後的膨脹圓潤,白皙的肌膚上吹彈可破。如果要來形容,就好像是充氣娃娃,一個為男人服務的充氣娃娃!
她轉頭看甕中的水,似乎是用藥水調劑過的,粘滑。她打開箱子,裏麵均是銀針,小瓶青瓷藥丸,在底下一點竟然還鋪有做工精致的春宮圖……
點點滴滴,越想心裏越冷,這幅身體的主人的處境真是不怎麼好,她猛然想起什麼,觸電一般的朝腦後勺摸去,脖子光潔,不住張舒一口氣,那個生來的“奴”字胎記是沒有了。她濕著身子退下濕衣,又將美人榻上白棉衣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