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當時決鬥,你們的武器都被搜掉了啊,就連監證的長老也不列外。”
“奇怪,好像你當時也在場一樣,咦,你的聲音好像變了,”說著沈適就想轉過頭來。
一雙細長白皙的手臂環住了沈適的脖子,耳朵上傳來呼出的熱氣,刺激得耳朵癢癢的,“你的事情在堂人街上傳得沸沸揚揚,現在誰不知道啊!”
沈胖子下巴享受的搭在女人的手臂上,輕輕地摩挲著,“那天,我戴了一頂帽子……”
“嗯”的一聲從鼻子裏哼出,讓沈胖子尾椎骨都在跳動,全身酥軟。
“你的帽子裏不是空的嗎,難道帽簷裏有刀片?”
“你可真有想象力,”沈適笑了,“匕首就在帽子裏麵,我隻不過玩了一個戲法,帽簷看得到而已。大門關上的時候,我就把帽子扔在了池鯉飛身後,李察取出匕首,殺了他,殺星小隊也做了陪葬。哎,我總是安慰自己,他們是罪有應得,我是在為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可我還是殺了人,雖然我沒有親自動手,可這又有什麼分別,我……我殺了人啊……”
“你害怕殺人嗎?”
“怕,我不敢殺人,我沒有殺人!至少,我沒有親手殺人……”沈適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在哭吼。
環繞的手臂鬆開了,輕輕地抽了回去,“可你做出的事情比殺人還狠毒,殺的人更多……”
“是,”沈適的腦袋無力地埋在兩腿之間,“我殺了池鯉飛,還割下了他的腦袋,帶著他的人頭回到聯合幫派總部,大功告成,我就沒有價值了,除去我的時候,同時也就是堂人幫內奸站出來的時候,當然,也就是池幫主恢複清醒,收拾殘局,漁翁得利的時候。我隻是料錯了一點,我以為內奸隻有三長老,沒想到其實殺星與五長老已經聯合在一起,為了權力,殺星連自己父親也不放過……”
“什麼!三長老不是畏罪自殺?”
“對。”
“殺星沒死?”
沈適並沒有回答,“我做了他們想做的事,配合他們找出了內奸,五長老被托尼殺了,聯合幫派的老大們都被池幫主和長老殺幹淨了。我弄死這麼多人,才換來城衛司的圍攻,才救得出帶水。”
低低地說著話,聲音中仿佛解脫了一切,“我……一無所有,我隻有出賣自己,才能換回別人的配合。交易,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殺了很多人,換回了兄弟們。我成了賣主求榮、反複無常的叛徒,換回了帶水。我被驅逐出幫,失去了一切,換回了女孩。這交易很公平……”
“你為什麼一定要帶走藝枝兒?”
“呼……”鼾聲漸漸響起。
“完了,迷魂香熏多了。”
暖暖的太陽嗮在屁股上,沈胖子醒了。
“啊”地一聲驚叫,沈胖子發現自己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好在身上還有條內褲,沒有春guang外泄,不過濕漉漉的,又洗白了。
“好久沒做夢了,”宿醉的頭疼讓沈適迷迷糊糊。昨晚夢見了什麼根本想不起來,隻感覺好放鬆,好幸福,好舒暢,就像發泄後的快感。呃,是情感發泄。
推開房門,幻影劍堪野堪布澗靜靜地守在門外,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的沈胖子詫異地抓抓腦袋,走了出來。
“哥哥,大懶鬼,現在才起床,不給你早餐吃,”小丫頭看見了走進客廳的沈適,大叫著把桌上的碗藏在自己身後。
“老大好,”整齊劃一的呼喊,所有小弟統一站了起來。
沈適被嚇了一跳,“哇,吃什麼藥了,今天這麼正經。”
說著,沈適走到了小丫頭身後,抓著碗一邊和小丫頭拔河,一邊莫名其妙地看著坐在一旁的帶水。
一貫刀刻般嚴肅的冷峻臉龐,現在居然有臉紅的傾向,頭扭向了桌外,根本不看沈適,雙肩也在顫抖,明顯在控製情緒。
“他們怎麼了,”沈胖子一邊喝著搶到手的米粥,一邊悄悄問小丫頭。
“我不知道,”小丫頭貼著沈胖子耳朵,小聲地說著自己發現的秘密,“我看見哥哥們哭鼻子了,好不害羞哦,大人了還哭,羞羞。”
沈胖子更是一頭霧水,所有小弟靜靜地看著自己,沈適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幾口喝完米粥,站起來問:“東西都收拾完了,全部站在這裏幹什麼,趕快給我出去找落腳的地方啊。還等著被人拿掃把來轟啊。”
“老大,你是被冤枉的啊,”九條漢子騰地一下跪了下來。
“瞎折騰,起來,你們知道什麼,”沈適不耐煩的揮揮手,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