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剛納出院時,沈適又來了。
“我殺!”沈適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盯著剛納雙眼。
“好,跟我回去,晚上再說,”剛納眼中露出了一絲欣賞。
“這是鬼來登土鍋店,看見沒有,那幾個進去的家夥,是嗜血黨管理這片街區的小隊伍,領頭的是他們的隊長,走吧,我們也進去吃點。”剛納帶著幾個手下,領著沈適到來。
“哦,”沈適有點緊張,扯了扯衣領。起風了,沈適再縮了縮脖子。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星星也不忍心看接下去的恐怖畫麵,躲了起來,夜幕上什麼也沒有。沈適深吸一口,使勁一跺腳,跟著眾人走了進去。
土鍋店,還真是很有特色的吃法,服務員先是端上來一個燃燒的火盆,然後架上一個裝滿土的小鍋,就完了。
“吃吧,”剛納熱情的招呼了下眾位兄弟,拿起叉子就率先在土裏刨開了。時不時的就能看見有人在土裏刨出個地瓜塊,鳥頭啊什麼的零碎,看一個個的表情,味道還相當不錯。看著這個稀奇的吃法,沈適眼睛都瞪直了。
“去試試,”吃了一會,剛納對沈適使個眼神,下巴向店門口點了一下,那夥嗜血黨的家夥就圍在靠門邊的座位上,也在吃著土鍋。
“好,”沈適條件反射的答應了一聲,扭頭看了那邊一眼,隔著兩張桌子。
一仰脖子,沈適一口喝下整杯紮酒,使了使勁,不行,又再來了一杯。
“好了,少喝點,喝醉了就揮不動手了,加油,我們在後麵幫你,”剛納寬容的笑笑,給了沈適一個鼓勵的眼神。
沈適站起來,向那桌走去,臉上像糊了一層水泥,繃得生硬。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沈適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了,自己竟然還有閑情想這些東西,呃,那邊那兩個難道是同性戀麼,兩個大男人這麼親熱,嘴都要湊在一起了,天啦,自己在想些什麼啊,自己這是去殺人啊,專心點,沈適越想靜下心,越是冒出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近了,近了,沈適在心裏不停的提醒自己。
沈適從那群人身後走了過去。
拿起一個調料瓶子做掩飾,沈適在心中拚命的咒罵著自己。
做了幾個深呼吸,沈適努力壓抑著就要跳出喉嚨的心髒,往回走去。
又經過那群人了,沈適努力裝得自然的走在那個領頭的惡魔身後,伸出了繃緊的右手……
糟了!沈適心裏一驚,這下完了,刀,自己手上沒有刀,自己根本沒有準備刀,拿什麼殺,沈適趕緊收回了手。
正對自己的惡魔似乎有所警覺,抬頭警惕的看著沈適。
沈適扯動嘴角,對著那人抖了抖臉上的肌肉算是笑了,拿起調料瓶子對那家夥聳了聳肩膀,走了回來。
那惡魔詫異的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在土裏開刨了。
沈適走了回來坐下,後背一邊冰冷,都被冷汗濕透了。
“怎麼回事,”連剛納都對沈適失望了,皺了皺眉頭,看著沈適。
“我,我沒有刀,”沈適委屈的說。還好沒有刀,要是有刀,剛才估計就完了,沈適在心裏慶幸。
“哦,四頭,把你刀給他,”剛納稍稍鬆開了皺緊的眉頭,轉頭對旁邊一人說道。
沈適接過刀子,像其他人一樣藏在袖子裏。刀長大概就二十厘米吧,沈適把刀藏進袖子,剛好露出一個刀把握在手裏,刀身不寬,刀口一個弧形伸到刀頭成為一個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