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伏在母親身旁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母後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在我說我非要纏著安碧拉直到她恢複時溫柔地微笑。
次日我和安碧拉錯過,向同學詢問過後我去練習場找她。實際上安碧拉並沒有在場地中間,我要邁出門口時看到門邊不遠處的一襲蘭色。安碧拉倚在一棵盛放的櫻樹下,不似在練習。我輕輕走近,才看清許多水球浮在安碧拉周圍,令我吃驚的是我聽見歌聲。安碧拉閉著眼,大大小小的透明球體緩慢旋轉。
——If
you’ve
decided to
go/please
turn back
and listen
to me/I’ll
sing the
last song
for
you/sing
for the
first and
last
time/sing
for the
first and
last
love/see
my
face/feel
my
pain/remember
what I
suffered/I’ll
sing a
song never
ended
憂傷絕望的詞卻配了較之輕快的曲子,安碧拉在樹下輕聲吟唱。
我想昨天的話起了作用,至少她願意開口。我掀起風,櫻花飄落如雨。粉色和水色包圍中歌唱的少女,一瞬間讓我以為回到從前。
安碧拉感到風起,睜開眼,一刹那的欣喜掠過她的臉。隻是一刹那,下一秒變成驚恐。漂浮的水球紛紛墜落,砸得粉碎,水珠四散開去。安碧拉捂著雙眼跪了下來。我忙停下風跑過去扶住她。安碧拉渾身濕透,在我懷中象受傷的貓兒樣顫抖,有水滴順著她的臉滑落。
“不…不要讓我再想起…我已決定要忘了啊…”帶著哭腔的微弱呻吟。
我終於明白我做了蠢事,一時間隻會楞楞地抱著她,徒勞的說著“沒事的我在這裏”。
之後的事是安碧拉縮在我懷裏小聲地哭了。她終於將積壓的情感釋放。我摟緊了她直至手臂發麻。
再之後的日子,安碧拉不再拒人於千裏之外,她開始回複溫和。但還是沒有人見過她笑。我仍然努力,可我也仍然沒有能力讓她開心結。
“撒裏安,卡琳,來見見希爾。”祭典上,父親指著那名和我年齡相仿的少年道。
黑發黑眸的男孩子不似想象中強壯,眼睛很漂亮,卻隱約有憂傷如過隙白駒一晃而過。
不過我並不在意。有太多這樣的人了,偶然立了次功,受賞後心高氣傲,卻再拿不出成績,從此銷聲匿跡。
我隻希望有人可以讓安碧拉再次露出水樣溫柔的笑,即使那個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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