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高人?!嘶~“
所有的將官集體噤聲,一片涼氣反抽。
隔了半響,有人蚊子般的哼哼道,“不是說,那界有約定,天下……輕易不……“
殺人如麻的將官們,似是憶起了什麼比殺頭還可怕的事情,話都不敢多說。
杜將軍麵無表情道:“天下怎麼樣,不是咱們這些俗人操心的,今天都給我配合點兒。“
將官們齊聲應道:“是~!”
中氣,略顯不足。
杜將軍稍稍鬆口氣,正色道:“這次朝裏派來的人,是……”
“噓嗚~~!!!”
大帳中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帳外卻又是一陣騷亂,口哨聲和嬉笑聲此起彼伏,直接打斷了杜將軍。
對於自己這些手下小兵們的德行,將官們比了解自己爹娘還了解。這些有今天沒明天的兵兒,對於吃喝嫖賭那都是無師自通,尤其見了女人,大腦神經立馬變得簡約而且簡單。從這從未有過之高昂的口哨聲判斷,就算不是見了天仙也差不了多少。
“天仙?妖精還差不多。”
在這種邊陲之處,天仙腦袋壞掉了也不來。
這些沒進過城、沒見過正經美女的兵士,興奮成這樣也就是見了“二八時代”的小桃紅吧?
將官們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屁股不自在的挪動著,分明也是想扒開帳篷看一眼了。
“巴子的!老子……”
杜將軍看著手下這群不成器,微微起身,反手摸到屁股下麵的小板凳就要抄…….
“咳咳~”
伴隨著兩聲輕咳,帳簾被人卷起,一陣香氣和……酒氣,隨風卷入帳。
當然,美酒的氣息,對於沙場上的人們來說,也是極品香氣。
帳內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石化當場,維持著要往帳門口挪動的姿勢,除了眼睛瞪得更大,口水飛流直下,倒也沒什麼其他。
發白臉黑的杜將軍,也是差不了多少,而且姿勢更為不雅,右手扣在屁股下麵,雖說原意是要抄凳子打人,但這一幕定格的恰到好處,就仿佛是要示範‘痔瘡發作‘當場的真人秀。
“你們這是……”
步入帳篷的兩人,也是下巴碎了一地。雖說十人九痔,軍營也不例外,但老將軍的現身說法實在是晚節不想保的表現,令人……
“咳咳”
又是兩聲輕咳,兩位美女當中,個子稍矮一些的表情甚是無奈,捋了捋頭發道:“你們誰是杜將軍。”
雖說下麵的將官坐的一排排猶如小學生,當前手摸屁股的無良大叔該是領頭的,可……
“我是。”
畢竟有些年齡和閱曆,杜將軍暗歎一聲‘這倆娘們真他娘漂亮的不像話‘,當先擺脫石化,不假聲色的把手從屁股下麵抽出來抖了三抖,恢複正色道:“二位想必是朝裏派來講授文書禮教的大人吧?”
稍矮的女子唇邊一牽,笑道:“正是,在下星雨,拜見杜將軍,這位是我哥哥星空。。“
剛剛要解除石化的將官們,被她這一笑傾城又傾國,小心肝跟著坐了過山車,禁不住上下仔細打量了二人一番。
星雨一席粉裙及膝,筆直小腿套粉色小靴,粉色小嘴一點點,未施粉黛的臉蛋嫩的要滴出水,淡粉紅的秀發本該柔順垂下,卻在那處打了個卷兒。
這是倆海碗倒扣在胸脯上嗎?這胸,這腿,這是明明未到成年的少女該有的嗎?
帳內響起了不約而同的喉結蠕動下咽聲。
等等!
哥哥?
將官們再次不約而同的順著星雨介紹的方向看去,本該是個子稍高的“美女“星空,一身幹淨利索白色亞麻官袍,腰間係帶掛個酒葫蘆,身材異常的修長單薄,稍長的頭發側擋了小半臉龐,露在外麵的眼神慵懶迷人,麵部線條怎麼看都舒服,隻是直挺的鼻子和入耳劍眉透出了絲絲陽剛英氣。
若不細細打量,也真就是會被當做美女一枚了,簡直是基友們腐女們的最愛啊!
最紮眼的,卻不是星空的臉蛋,而是他的脖子。
準確的說,是他的脖子上斜斜的趴著一隻毛茸茸的動物,似貓非貓、似狗非狗,眯著眼睛打瞌睡,似乎也被星空身上的酒氣迷醉,看上去就像貴族常戴的貂絨圍脖一般,與星空本人仿佛渾然一體,沒有絲毫外加的突兀感。
麵對眾人的失態和打量,星空兄妹倒是處之泰然,顯然也是習慣了。
“咳咳“
星空輕咳兩聲,上前給杜將軍施禮,轉身麵對盯著他胸脯一臉失望的眾將官道:“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本該說我平胸我驕傲,我為帝國省布料。可惜,我本就是男的,我替我爹向各位抱歉抱歉。同學們,今天由我擔任你們的文書禮教講師。“
星雨鬥大汗珠垂下。路上已經囑咐過兄長盡量正經些,沒想到還是如此這般。
這是教書育人的先生?
“握草!“眾將官嘴巴圓長。
平日裏對屬下可打可罵,但在他人麵前,杜將軍並不過分苛責,隻是擺擺手把星空讓到前麵,還禮道:“有勞先生了。“
星空與星雨對視一眼,微微點頭便要上前。
“我想起來了!“
一將官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盯著星空失聲道:“你是星家的世子,當年在汝城鬧的沸沸揚揚的‘妖之凶兆‘星空!“
星家世子?眾將官頓時一愣,表情不一的同時又各自凝神向星空兄妹望去。
果然,兄妹二人衣擺邊角處都有一顆暗金色星星,而且星雨妹子的瞳孔微微發散,亦是萌上加萌的小星星狀,分明便是傳說中星家血脈的特點。
隻是……她的哥哥星空,眼神雖然清澈明亮,瞳孔卻沒有特異之處,看不到出自星家血脈的特點。
難道……星家的族長在外麵有奸情,得了這便宜世子?
……
‘族長,臨妖而生,此乃大凶之兆啊!’
‘燒死這個女人!對了,還有那妖物!’
‘嗚嗚嗚嗚,我的孩兒啊……’
聽聞下麵的將官脫口而出“妖之凶兆”四個字,星空整個人瞬間定了一格兒,一幕幕回憶畫麵湧上心頭,柔順的頭發輕輕的無風而動了幾下。
包括杜將軍在內的所有人,突覺帳內溫度仿佛冬日,莫名的壓力令他們紛紛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邊陲環境酷苦,在坐的又都是手上有人命、身上帶煞氣的軍人,怎麼會輕易打寒顫?
這,是什麼情況?
“咳咳”
星空輕咳兩聲,提起酒葫蘆小酌了一口,撓撓頭傻笑道:“啥?嚇!當年汝城鬧的沸沸揚揚的‘妖之凶罩’星空?老師我剛說過平胸省布料,你就給我往身上按凶罩,這是要鬧哪樣兒?”
說話間,帳內莫名的壓力也不知覺間就消散了,令人生出剛才是錯覺般的感受。
星空邁步到杜將軍坐過的小板凳上,雙手掐腰,抬起一條腿二話不說踩到麵前不足二尺高的小講台上,對那位認出星空的將官問道:“大叔貴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