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蕭站在河坎上，撒了一泡尿。
他心想，自己跑什麼呢？沒必要啊！現在法治社會，他們又不能拿自己怎麼樣。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慫了呢。
要是那個樣子被學校的那些蟲子看見了，自己還怎麼回去當惡少？
龍蕭一邊撒尿，一邊愁得不行。自己家真破產了？那現在去哪？
回學校？他麼的裝叉的本錢的沒有了，回學校很危險呀！龍蕭雖然混蛋、無所忌諱，但這些還是清楚。
水龍到了尾，龍蕭用手指頭彈了彈自己的小弟弟，又擠出幾粒，尿了一個幹淨。
這招他是跟他爸學的。
橋下麵垃圾堆的一個角落裏，一個老頭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龍蕭，和龍蕭的小丁丁。
龍蕭提起褲子，來到老頭身邊。
“喲！老頭，看得挺過癮嘛，是不是又討我欺負你了？”
老頭搖搖頭、吧唧吧唧嘴，瀟灑的撩開臉上的白發，掏出自己的大鳥。
老東西的寶貝如同老鷹站在高山峻嶺上昂首挺立一般，英姿颯爽、雄風依舊！看得龍蕭目瞪口呆。
然後，老頭自信滿滿的說了一句，“來吧！”
龍蕭暗想，這老頭還有那愛好？可惜了這麼好的鳥了。然後連連退出幾步，遠離老頭，否則菊花難保！
老頭也忽然發現了不對勁，趕忙解釋起來。
“誒，你退這麼遠幹什麼？小夥子你別誤會，我不是那意思。我掏鳥出來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你那小鳥，免得它心高氣傲的，別飛嘍！”
老頭說著，把鳥兒收了起來。
這老頭穿得破破爛爛，臉上倒還幹淨，皺紋也不是很多，就是沒有眉毛，雪白的頭發除了後麵像武俠小說裏劍客一樣捆了一個小把把外，就是隨意的搭著。
“胡說八道！鳥是長在我身上的，與我血肉相連，豈會飛了？你這也就是農村老人騙騙小孩子的把戲罷了。”
龍蕭不屑的哼哼兩句，還是離無眉老頭遠遠的。
“你不信？”
“傻子才信。”
老頭得意的笑了笑，仿佛已經看見了什麼。
“不信的話，要不要試一試？”
龍蕭謹慎的看了他一眼。
“試什麼？”
“你不是說你的鳥兒與你血肉相連，不會飛走嗎？那我們就試一試，並且賭一賭。你就站在那裏跳三下……
若是你的鳥兒掉了下來，飛走了，你就得管我叫師傅，要學我的本事！以後得像尊重父母、服侍父母那樣對我。若是你的鳥兒沒飛走，那我就把鳥兒變大的辦法交給你。
而且，你還有一個好處，不管你贏還是輸，我都保管沒人能欺負你，你回到學校，還能繼續當惡少！”
龍蕭疑狐的看著老頭，這老頭說這些話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的，莫非他有什麼依據？
但不管怎麼說，小弟弟飛走這種事情也太離譜了。
老頭瞧見了龍蕭臉上的變化，知道他有些信了，便加了一點火。
“怎麼？不敢？不就是站在原地跳三下麼？你又少不了什麼。……哦！會少一個鳥。”
龍蕭還是不願意跳，他忽然想起老頭一開始就叫他過去。
這老頭不會是個江湖騙子，會變戲法吧？
但自己和肥波很早以前就開始欺負他了，也沒見他會變什麼戲法呀！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老乞丐。
“老頭，你剛才叫我過去做什麼？”
老頭納悶了，自己沒叫啊。
“我啥前叫你過來了？”
“就剛剛，我說要打你幾下子。你就說——來吧！”
“哦……那個啊。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就是讓你來呀！”
以前也是這個樣子，自己跟肥波欺負他。他也是欣然接受，也不躲也不跑。
“你就不怕我把你打殘了？”
“打殘我？”老頭哈哈笑了起來，“幾個小兔崽子打人跟貓抓似的，正好給我撓癢癢……你還是不信是吧，嗯……”
無眉老頭閉上了眼睛，幾根手指點來點去，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忽然，他睜開眼睛。
“你家破產了!”
龍蕭不以為然。
“這種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了。”
“你第一次交給右手的，是在自己家裏……幻想的是……用了……還把……”
噗通一聲，龍蕭跪在了地上。
“師傅！”
他麼的！知道得這麼清楚，連自己幻想的是誰都知道，管他是不是騙子呢。拜他為師準虧不了，反正現在自己家也破產了。
學了這個技能好生存。
“額……別，咱們還是按程序來。來，給師傅先跳三下。”
龍蕭站起來，老老實實的做了。
一下，清風拂麵。
兩下，萬裏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