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白色的世界。

兩旁都是白色的樹,高大的樹幹把茂密的樹葉高高的送上了天空,遮住了天空本來的顏色,也許天空本來就是白色的。

我穿著白色的長裙,站在由白色細沙鋪成的小道上。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站在這裏,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

這是哪裏?

我不知道,我隻能茫然的向前走。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帶著細沙,發出沙沙的聲音。我不知道要去哪裏,隻覺得有個聲音在對我說:“向前走,一直走下去。”

直到我看見了一座城堡,通體透明的水晶在一片銀白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耀眼。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今天是新生報到的日子。我心情十分鬱悶,因為我本不想去那所學校的。可陰差陽錯的,我就偏偏考上了那所學校。

我如夢中那般茫然的走向那裏,盡管沒有白色的樹,也沒有白色細沙鋪成的小道,更沒有那拖地的白色長裙。而學校也絕不是那座水晶城堡,學校麼,更像是誰家的花園。

不可否認,第十九中學確實是一所非常美麗的學校。可這裏卻隻能勉勉強強的算是一個二類校。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到了學校的門口。看著這座美麗的花園,我無奈的走了進去。一座座教學樓,被掩映在一棵棵茂密的樹中。我無心欣賞校園裏的景色,低著頭向裏麵走去。

走在一條林蔭小道上,突然眼前白光一閃,緊接著我就撞到了一個人——個一身白衣的男生。

他並沒有生氣,蹲下去撿他掉到地上的書。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蹲下去幫他撿書。我看到有一本書的封麵上有“心理”二字,就伸手去撿,可他卻搶先一步,撿起了那本書。然後就站起身來。我也馬上站起來,抱歉的對他道了一聲對不起。他向我微微一笑,說了聲:“沒關係。”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我什麼,我還得繼續走我沒走完的路。

報道之後,我知道了我的班級:高一十四班。

經過新生訓練以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我們終於要開學了。

高一十四班的教室是一間塵封已久的教室,因為這所學校在之前的很多年都是隻招十三個班,今年卻奇怪的多招了一個。

老師找來了這件教室的鑰匙,由於很久都沒用過,所以都快生鏽了。門鎖恐怕也有一些生鏽了,老師很費力的才把門打開。那個拿鑰匙的老師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才離開。我恰巧看見了那個老師的眼神,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他在想什麼呢?”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也許這間屋子有什麼問題。”我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嚇了我一大跳。到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書這句話的人居然是那個被我撞到的白衣男生。

他依然是那樣的笑著,讓人有種如沐晨風的感覺。

或許使我盯著他看的時間太長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才意識到我的失禮。對他說了聲對不起,他笑笑,沒有說話。

教室的門被同學推開了,看著這扇門,我不禁感覺有些奇怪:那個老師在開門的時候,打開了門鎖,卻並沒有推開門,難道真如那個白衣男生所說的,這間教室真的有問題?我搖搖頭,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了。

轉身走進教室,潮氣夾雜著腐朽撲麵而來。盡管已經有幾個同學先進去打開了窗戶,這味道卻一點沒有減退。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幾下,快步走到窗戶前,把頭探出窗外,用力呼吸著外麵清新的空氣。

學校的景色果然很美,窗外層層的樹枝被風吹的微微擺動,使得遠處的風景若隱若現。

經過了幾天,我已經接受了現實,並且決定好好在這所學校讀書了。既然現實無法改變,那就隻有好好地接受,並且努力在其中找到快樂。

窗外幾朵小花因為枝葉而奮力的向上爬。我想把它摘下來,就抬手向外伸去。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啪的一聲巨響。我急忙轉過身,想去尋找那聲音的來源。卻看見所有的同學都在看我。我一時沒有明白他們的意思,下意識的低頭查看,卻看見一個已經四分五裂的花盆正躺在我的腳邊,一節翠綠的嫩苗正半掩在泥土與碎瓦之間。這是我碰掉的嗎?好象是的。我自己回答了自己。

在我還沒想好怎麼做的時候,那個白衣男生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沒有說什麼,隻是蹲下身,輕輕拿起那節嫩苗。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件教室看起來已經空關很久了,沒有水,植物怎麼能存活下來呢?”他這一句話雖然很輕,但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