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爾雅並不責怪母親,從小就吃足了苦頭的她,很懂得知足與惜福。多年以前,若不是那個瘦小的男孩一路護送照顧她,她早就因為家破人亡而被人販賣了。在她重傷之時,要不是那個男孩背著她踏遍千山萬水尋訪名醫,她也活不到今日。
牧哥哥對她可謂是情深意重,是她心中除了陸師爺之外賴以生存的精神依托。想到牧哥哥今晚走火入魔,跟著那些來路不明的女子離開,胡爾雅就覺得心痛。
她的牧哥哥為了做了那麼多,可是她如今卻束手無策,想到這裏,麵對著一桌子好菜,胡爾雅卻沒有半點胃口。婦人替她夾了很多次菜,她沒有動筷子,隻是出神,看在母親眼中,也不禁為之惆悵。
病書生從外麵回來,婦人連忙走上前詢問怎麼樣了?病書生開口回答道:“已經擺脫江湖上的朋友留意了,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相信不出兩個時辰,就能夠找到他們的棲身之所。”
婦人露出了感激的神情,雖然已經成親多年,可是她對於現在的丈夫依然有種陌生感,覺得有很多事情他都瞞著她。
婦人也不敢多問,她隻知道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中年文士,並不想表麵那麼簡單,有時候甚至讓人產生一種源自心底深處的恐懼感,就如同一隻綿羊麵對偽裝的灰狼那樣,雖然看不出來端倪,卻能夠憑借直覺感受到巨大的危險。
坐在轎子裏的馮牧,並未覺得顛簸,他被四名女子抬著,在山林荒原中穿行,卻感覺躺在床上一般平穩。
這四名女子的武功已經十分了得,而那名吹著竹笛的女子更是不簡單。一開始,馮牧竟然著了她的道,被她注入了渾厚內力的笛聲蠱惑,以至於有了入魔的征兆。
“諸位女俠帶我去雲渺宗,不知有何貴幹?”
馮牧開口問道,雲渺宗這個名字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可是他的頭腦中卻一刻也不曾忘記。
因為當年太後叮囑過他,要留意雲渺宗,而且太後要他去找的人,就跟雲渺宗有莫大的關係。
麵對馮牧的詢問,飛在最前麵的女子也不故弄玄虛,開口回答道:“不知道馮公子可曾揭開了天書的秘密,此番請你去宗門作客,正是要向你請教一二。”
“天書?什麼天書?”馮牧疑惑的開口,隨即說道:“晚輩不曾聽說過什麼天書,想必諸位是弄錯了吧?”
“馮公子可真會說笑,不論你是沒聽過還是想不起,隻要見到了宗主,自然會將一切都說出來的。”
“哦?”馮牧語氣平淡,歎了一口,接著說道:“如此說來,雲渺宗的宗主,一定有通天徹地之能,能夠洞悉人心,能夠無中生有?”
前麵的女子不再回答馮牧的話,而是抬起手是以四名女子停下來。
風吹草動,空氣中彌漫著深深的危機。
“轎子裏的人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隻希望你們能夠將他教給我,讓我將他碎屍萬段,以祭我家人在天之靈。若各位執意不肯,隻怕刀劍無眼,傷了和氣實非我所願。”
聽到這個聲音,馮牧低聲疑惑道:“又憑空出現一個高手,而且還是一個年輕女子。我可不記得的罪過這樣一個女子,怎麼才下蜀山沒多久,就有這麼多棘手人物找我麻煩?”
更重要的是,他對於天書真的沒有多少概念,這令他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