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麵對無法戰勝的對手,馮牧也很快調整了心態,他或許會在這一戰中死去,可是安妙心和胡爾雅必須活下去。
轉頭看了看兩位紅顏,馮牧不卑不亢的對日本劍聖秋田信野說道:“足下身為日本劍聖,想必是言出必行,此戰我自知凶多吉少。可是我卻有個不情之請,懇請足下在殺了我之後,放過我這兩位朋友,她們是女流,足下若放縱屬下對他們出手,實在不甚光彩。”
那個瞎眼老者表情未有絲毫變化,就如同泥塑木雕一般,他緩緩說道:“這個要求我答應,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我的弟子都是嚴格聽命於我,不會亂來。”
聽到秋田信野的保證,馮牧在心中苦笑,心中暗道:“你眼睛瞎了,難道心也瞎了不成,難道你都不知道你的那些弟子背著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心中雖然這樣想,馮牧卻沒有說出來,那樣的話,勢必會惹起眾怒,這些來自東瀛的武士,很多人都聽得懂大明官話,所以他的話說出去,必須要為兩個女子負責。即便得到了秋田信野的保證,那也不代表她們相安無事,最好的做法便是讓秋田信野下令,這樣才能規範那些亡命之徒。
馮牧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在他的請求下,秋田信野當著眾人的麵,讓他的那些弟子不許為難兩個女子。他們的一戰是二十年已經約定好的,許澤在湄洲島上因為內力缺失,所以死在他的手中,秋田信野對於那樣的戰鬥,雖然勝利了,卻成為畢生的遺憾。
許澤臨死前告訴他,他早已經找了一個人來繼承他的意誌,二十年後,當他們再次來到中原的時候,一定會遭受前所未有的失敗。秋田信野很好奇那個能夠讓趙三水付出所有心血的孩子究竟有多麼天資聰穎,而且他也找到了一個同樣天賦高的弟子。
四名弟子緩緩將竹椅放下來,秋田信野從上麵走了下來,他手持名刀“泣月”,緩緩說道:“此劍長兩尺四寸,重三斤四兩,是日本百年前一個鑄劍大師窮盡畢生精力打造,你所用的兵器是什麼?”
馮牧從背上將“夕夜劍”解下來,握在手中,對秋田信野說道:“說實話,我除了知道這把劍叫‘夕夜’,其他一概不知,不過這柄劍是武當以為劍術名家的佩劍,想來用它來與足下對戰,也不算辱沒了你。”
秋田信野微微點頭,緩緩將手中的名刀拔了出來,他的動作很慢,就像是在完成一個特有的儀式一樣,馮牧死死地盯著他的手,雖然對方拔劍很慢,可是真正使出招數的時候,肯定會讓他措手不及。
“鏗”的一聲,馮牧將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與“泣月”的陰寒肅殺不同,“夕夜”在冰涼的氣息中,更有種磅礴的生氣。馮牧當先飛離而去,站到一座小土丘上麵,看著那個隨時會發動攻擊的秋田信野。
馮牧這樣是不想讓兩個女子也牽連進來,雖然兩人的戰鬥牽連那些扶桑浪人能夠讓對方的實力大減,趁機除掉很多禍害,但是在馮牧的內心深處,並不想犧牲兩個女子為代價,換取那樣的結果。
秋田信野自然也不會讓他那樣做,馮牧飛到小土丘上麵,正合了他的心意,隻見他飛身而起,快速向著馮牧衝了過去。馮牧見這人的身形猶如鬼魅,神情一凜,當頭一劍劃了下去。
秋田信野揮動長刀,一記猛烈的斬擊砍向馮牧,兩人的招式相撞,馮牧的招式被彈開,土丘的頂端被削去一大塊土坯,那些樹木因為根部斷裂,也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