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的內功修為不似中原傳承,究竟是何來曆?”老怪物步東流運起內功,抵擋對麵來人澎湃的內功,出聲問道。
不請自來的那名白發老者,收斂起迸射而出的氣息,飄蕩在空中的荒草落葉,緩緩落下。
“老朽的確不是中原人,而是苗疆的枯竹長老。”
隻聽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可是聽在步東流耳中,卻是另一番見解。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個聾啞人,而他竟然憑借深厚的武學修為,將天生失聰的耳朵給治好了。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人還是不能說話,此刻的聲音,分明就是他的腹語。
真是不簡單啊,竟然能夠憑借自身的修為改變命運,憑他剛才的真氣衝撞,步東流感覺出對方的修為跟他不相上下,隻是略微高出一籌。
這麼說來,這人就不是當初逼退自己的那個絕世老妖魔,那麼這人此次前來,又是為了什麼?
步東流上下打量著那名老者,那名老者形容枯槁,臉上皺紋縱橫交錯,好似百年老樹皮,看起來無比滄桑。他的白發也如同野草一般,雜亂的生長著,隻是用一支竹簽,草草的紮了一下。
在這個深秋時節,那老者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灰布長衫,蹬著一雙老布鞋,沒有半點特別出彩之處,就好似最普通的貧農,放在人海中就會被徹底淹沒。
步東流卻不敢小看來人,俗話說人不可貌相,眼前的老者就很好的詮釋了這句話。步東流有意要試探一下老者,微微向他拱了拱手。
便在這頃刻之間,步東流的身形已陡然消失,十分之一的刹那間,已經出現在那個自稱枯竹長老的身前,右手握成鷹爪,猛然向枯竹長老的麵門抓去。
枯竹長老腳下微微挪移,側著身子躲開了步東流的鷹爪,步東流手上的真氣慣出去,擊中一根巨大的柱子,那根水桶粗細的柱子承受不了那樣強勢的抓擊,頓時被折斷,木屑紛飛。
缺少了頂梁柱的支撐,上麵的屋頂瞬間坍塌下來,琉璃瓦碎了一地,砸在地上,冒起一陣煙塵。
可是外物的變化,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交手的兩名高手,在兩人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氣罩,將兩人包裹在其中,莫說是煙塵,就是那夜風,也吹不進去。
可是呼嘯的夜風,卻被兩人攪亂,兩人激烈的交手,片刻間已經互拆了百餘招,好似天女散花,滿空殘影,雖讓人眼花繚亂,卻沒人能夠看清楚任何一招。
這樣的速度早已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兩人臻至化境的內功修為,早已讓人驚為天人,兩者所用的招式早已經超過了三百多招,卻難分難解。
其實交手到這個局麵,兩人已經不在乎一招一式的勝負了,而更加注重內功的對抗。而他們所有的攻防,也都是以內功為基礎,順其自然的牽引而出。
兩人的身形倏然消失,倏然出現,空氣中如同兩顆星辰,忽隱忽現,而他們所經過的地方,無不飛砂走石,地裂山崩。
巨大的轟鳴聲越傳越遠,禁宮五牙原本還在推測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到這樣的動靜,相互使了個眼色,身形飛動,慌忙向兩人交手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