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給你的家施保護結界。”她簡明扼要地回答。
陸之謠驚訝地看著她,隨即忽的想到一件事,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家住在哪裏的?你跟蹤我?!”
雪陽沒有回答,而是依舊不斷地憑空畫符,大約兩三分鍾後,她才終於停了下來。期間陸之謠已經迫使自己接受了雪陽能夠瞬間移動的事實,並想通了之前自己那個問題的答案,那就是對於一個會瞬間移動的人,跟蹤不跟蹤,對她來說似乎毫無意義。這樣神通廣大的人,自己家在哪兒這種小事,隻需動動小手指的功夫就能弄清楚。
陸之謠有些脫力地坐在了沙發上,將俏臉埋在了雙手掌心,深深地歎了口氣。雪陽靜靜地看著她,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一言不發。
“為什麼是我?”陸之謠低低呢喃地問道,聲音透著無盡地疲憊。她不過一個凡人,隻因為莫名其妙開了陰陽眼,生活便因此被完全打亂。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獨自一人,形單影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隻有她自己。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結果這一切似乎都是開始。雪陽的出現絕不是巧合,難道過著平靜安寧的日子直到終老對自己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嗎?
“你這裏好大,我正好在找房子,可以租一間房間來住嗎?”過了好半晌,雪陽溫和如旭日般的聲音響起,話語的內容卻與她的問題差了十萬八千裏。
陸之謠抬頭,默然看了她幾秒鍾,然後似乎是收斂了情緒,接受了某些事實,淡淡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個重度潔癖症患者,性格孤僻乖戾難以相處,你可以在這裏住下來,我不要你的房租。但你自己的夥食你自己負責,所有的衛生清掃都要達到我的標準,還有,不得插手彼此的私事,可以嗎?”
“當然,你是房東,我是租客,你說我做,天經地義。”雪陽柔柔一笑,陸之謠心中莫名一顫,錯開了視線。她別扭地沉默了半秒鍾,隨即站起身,開口轉移話題道:
“這處房產是我伯父買給我的,正巧太大了,一個人住著冷清。四室兩廳,一間主臥做了我的房間,一間做了書房,還有兩間客房,我帶你去看看,你喜歡哪間隨便挑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向著客廳深處走去,雪陽跟在她身後,忽的開口道:
“謠…陸醫生,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你說吧,我考慮考慮。”陸之謠頭也不回的答道。
“雖說這裏的租住條件是不得插手彼此的私事,但我還是想要24小時貼身跟著你,你需要保護。這便作為我的租金,如何?”
“你是保鏢啊。”她輕聲嘟囔了一句,隨即恢複了正常的音量:“我不答應,可以嗎?”陸之謠回頭,麵色平靜地看著她。
雪陽彎了彎嘴角,算作回答。
陸之謠又是歎了口氣,道:
“你有本事,我阻止不了你,隨便你吧。隻是我很希望有一天,你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跟我說明,我不希望稀裏糊塗地被怪物盯上,也不希望稀裏糊塗就被一個自稱驅魔師的家夥保護。雖說生當糊塗,死要明白,但起碼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能掌控,這是我的底線。”
“那麼,我可以把一些你需要知道的先告訴你,算是暫時幫你解惑吧。”雪陽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