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那麼好看,不要讓頭發遮擋住了麵容。用這個將長發束起來吧。”
嗬,好一個大膽的小家夥,還是生來第一人出言評價自己的樣貌。在那之前,她從未曾在意過自己的容貌。
然而如今,又有誰來看看,我長得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戰刀,漆黑的戰刀,刀身極為寬大,長度也十分誇張,玄司那小家夥曾說:
“你使這麼大的刀,不覺得麻煩嗎?”
真是個傻乎乎的小家夥。
哎…你在哪兒?我唯一的朋友。
今夜的風,與以往似乎有些不同,這世界的大氣層是她親手所造,大氣流動有如自己的鼻息,然而她感受到了,就在那背後的極黑之中,一股不平靜的力量正在湧動。
不知多長時間以來,她已養成了背對西方麵向東方的習慣,因為背後是漆黑,她不願去看的漆黑。那黑暗仿佛能將她吞噬,她會恐慌,哪怕一秒她都會懼怕,因為她深深害怕自己會放棄。但她不能放棄,哥哥臨終時的話語言猶在耳,她明白,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支撐這個世界走下去,直到曙光的到來。
那股不平靜的力量開始勃發,她驚疑不定地回身,終於再次麵對極黑。然而她看見了,就在那極黑之中,一束光芒出現,仿若螢火一般微弱,但是卻堅定不移地閃耀。隨後,那白芒迅速放大,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黑幕中劃出一道亮眼的白痕,然後以堅定不移的態度闖入了大氣層。
飛速落下的白光與大氣層劇烈摩擦產生火焰,她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見過那橘紅色的豔麗光芒。那光芒映紅了她的麵頰,照亮了她絕美的容顏,她漆黑的眸子裏波光盈盈,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唇角卻揚起了美麗的弧度。
那火光在天際忽的分散而開,分做好幾個方向墜落,她不知道該去尋找哪一個,隻是認準了一個方向,扛起長刀,大步奔跑,然後迅速飛起,向著遠方掠去。
待她終於找到了墜落而下的地點,卻驚奇地發現,深坑之中躺著一個女孩,一個模樣古怪的女孩。她□□全身,大約衣物已經在那火光中燒光了。但是她的皮膚很是光潔,並沒有傷痕,隻是沾染了些許灰塵。她有一頭銀白色的長發,頭上長了一對獸耳,身後還有一條雪白的尾巴,看起來似乎是野獸化人。這個女孩,無論麵容還是身材都極為美好,望著她的模樣,她竟然有些癡迷了。
隻是,她也不能就將女孩晾在此處,於是她解下自己身上的紅色披風,將女孩包裹在內,然後抱起女孩,向著自己住處而去。
在這個殘破荒涼的世界裏,唯一的建築就是她的住處,是她用荒土與石塊砌成的屋子,裏麵有一張簡陋的石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她將女孩抱入屋內,放在石床之上。然後坐在女孩身旁,盯著她發了一會兒呆。猛然想起那白光還分散了許多地方降落,她應該一一去查探一番。
剛起身走出屋子,她又頓住了腳步。回身看向那石床上的女孩,心裏莫名起了擔憂之情。就這樣把女孩丟在這裏,萬一她醒了過來,慌張無措,該如何是好?雖然這個世界除了她之外什麼也沒有,也不存在其餘的危險,但她就是不放心,害怕這個女孩醒來後慌亂之下會四處亂跑。
但是她又不能帶著昏迷的女孩再出去奔波尋找,糾結之下,幹脆留了下來。罷了罷了,待這女孩醒來,交代清楚情況,再出去尋找吧。
她望了望天際,那極黑之中的白光並沒有消失,一片漆黑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個極小的光點,雖然微小,卻正在不斷努力地擴大,她能夠感受得到那種力量,這讓她心底充滿了喜悅和希望。終於,終於讓她等到了。這方世界的命運,將不會以虛無為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