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過謙了,即便隻是幾位手下的兵力,那也足以幫我族——”
“罷了,你們要這樣就這樣吧。”
道格搶著應和格勒菲列的話,想要排出底線,不料卻被夏爾茨悍然打斷。
這位耿直出名、白手起家的領主很是不屑的瞥了幾個長老一眼,冷笑道:“不過,既然幾位希望我們像雇傭兵一樣行動,我們也就像雇傭兵一樣要價。吧,你們能給什麼好處?”
長老們徹底暈菜了,驚愕的道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滿眼譏嘲的蘭斯,再求助似的看向了格勒菲列。
格勒菲列確實有些意外,他眨了眨眼,略一思索便在夏爾茨的目光中保持了沉默,而其他隊員,自然更沒有異議。
於是,道格也沒轍了,他的嘴張了又張,終於艱難的擠出了話:“我族會牢記幾位的恩情的,懇求您看在我兒的友……”
“恩情、友誼能當飯吃嗎?你這話我很難向手下交代。”夏爾茨一陣搶白,得幾個長老都快笑了出來——若非格勒菲列眼疾手快拉住了薩丁,這位“正氣”的劍姬差點兒便對這種隻知私利不顧他人的快意當場翻臉了。
進退兩難的道格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驀地,他似乎靈光一閃,急切的回到:“幾位,老夫沒記錯的話,你們此行最大的目的是到草原上找尋某位朋友的線索吧。隻要幾位幫我族奪回草原,找尋之事悉從尊便、暢通無阻!”
“笑話,照你的,我們不是應該直接幫附近其他大族,同樣能暢通無阻,而且還省不少功夫!”
夏爾茨這番合情合理的話完全斷絕了道格的念想,連自以為得計的其餘長老也意識到了不對,焦愁著合計起來,偏偏一籌莫展。
最終,道格的眼中顯出了決絕之色,咬著牙,要命般的嚷道:“幾位,隻要你們能幫我族奪回克烏爾草原,我們願意對外宣稱,從此臣服幾位,而克烏爾草原就是你們的私屬領地。”
這下,全場嘩然。要知道,這樣的承諾已經不是委曲求全了,根本是喪權辱國!其他長老差點兒蹦了起來,紛紛怒目而視,格勒菲列、夏爾茨一幹人則無言的瞧著好似溺水一般的道格,又是驚詫又是悲哀。倒是蘭斯和比蘿蒂斯倆神態自若,仿佛眼前的一切絲毫不相關似的。
眼看著宴會已亂,格勒菲列總結式的到:“諸位,很明顯,事情暫時難有結論了,不如大家先散了,各自下來商討一番,明再做出決定。當然,事出緊急,希望各位都抓緊。另外,長老們,我們自己備有飲食,以後不必這樣費心了。”
罷,也不等多言,他就帶著眾人起身離去,留下一幹愕然的糟老頭兒。
是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宴會的不歡而散讓克烏爾長老們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自打格勒菲列一行出了帳篷,他們就窩在裏麵直到深夜,一幫子心腹進進出出,也不知道盤算些什麼。
格勒菲列們自然不會為這些家夥擔憂,舒坦的守坐在移動營房的候客室內,幾人一邊享受著自在,一邊耐心等候著該來的客人。
後半夜,除了主帳繼續活動著,克烏爾營區已經一片沉寂,客人這時如期到訪了。
“喂,蘭斯,來太遲了,即便是主位麵,這個時間也不晚了。為了等你,我們可錯過了重要的休暇時光。”看著被領進屋內、尚且有些訕訕的蘭斯,夏爾茨舉起了手裏的酒杯,一邊做出開懷暢飲的動作,一邊笑道。
“長老們糾纏不休,我有什麼辦法,父親可氣壞了。”蘭斯苦笑著應到,“沒想到你們會久候,勞煩了。”
“假如你一直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他會更生氣。”格勒菲列半開玩笑的,“而我們當然會等你,好歹要當麵給你99分,嘛,扣1分怕你驕傲。”
夏爾茨愣了一下,癟嘴道:“大少爺,你這家夥學會墨斐那子的不正經了。”
頓了頓,他瞧向蘭斯,認真的:“好了,廢話少,直吧,蘭斯,你有什麼計劃。”
原本玩笑似的氣氛頓時沉重了。
蘭斯掃視屋內,似乎確認了沒有外人,接著又跟身旁的比蘿蒂斯互看了一眼,最終下定決心似的:“請幫我解決族老,整合人心!”
一股冷風仿佛隨著話語席卷了全屋,克麗絲珊、希爾頓幾個捂嘴的捂嘴、瞪眼的瞪眼,滿臉的難以置信。
“什麼整合,歸根結底就是鎮壓不服!”夏爾茨粗豪的輕喝叫破了僵冷,一抹尷尬隨即爬上了蘭斯青蔥的麵龐,但他沒有吱聲,算是默認了。
格勒菲列紮紮實實打量了蘭斯一番,腦海裏又回響起老爺子那句話,沉吟了片刻,他歎道:“你這是真打算氣死你家老頭子呐?”
“為了部族,隻好委屈一下我父親了。”蘭斯無比鄭重,甚至帶著一絲冷酷,與他和順的外表對比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