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墨斐三個仍然杳無音訊,焦躁與失望之後,眾人隻剩不渝的苦候。
而這段時間,瑪麗四女的“攻略”也漸漸展開——頗以自身姿容為傲的她們這才現,原來“網紅”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很多時候,她們所鄙夷的賣萌賣肉偏偏就是萬靈藥。可憐的是,讓瑪麗幾人打上一仗、單挑爛大街的網紅,完全不在話下,但要比試媚惑嗲,除了應對韋大少勉強能叫得上嘴,論及把握受眾趣向、鼓動人心,她們在“女神”麵前連提壺都不配;何況,以“網娛演藝全製霸”為目標的她們,在唱歌跳舞等實技上絕不能敷衍——結果,四女不得不接受了洗腦式的“強化特訓”,苦苦的煎熬甚至令她們有種在深獄走了個來回的錯覺。
同一時間,加布雷歐幾個就顯得過於清閑,由於格勒菲列主要還處於“閉關精進”階段,他們也沒太多機會接觸內務,除了情報整合、追索墨斐外,大多時候注意力都放在了卡托——事實上,眼下整個愛珂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到了卡托:
跳過族長會直接同阿爾泰拉利亞交涉,僅此一點,芬利便徹底激怒了一幹視權如命的族長。但考慮到芬利之後點睛般的妙筆以及素著的威望,族長隻能咬牙隱忍,暫時先敲打敲打——旁觀的勢力原本也是這樣以為,然而,族長們打算擱一擱,芬利卻不打算!以雷霆之勢,他一舉摧垮了族長會,短短半個月便吞並了白塔附近的大勢力,讓原本就歸附的多拉斯特徹底淪為了白塔領地。
不過,當戰火延燒到薩利亞,事態就沒那麼順利了,殘餘的族長勢力已然重振並整合,要戰力有戰力、要傳奇也不乏傳奇,更何況,薩利亞位麵乃是卡托的根本之地,遠比多拉斯特廣袤而富饒,早已被經營多年、打造得鐵桶一般。好玩的是,因為卡托內亂,阿爾泰拉利亞打著“不幹涉內政”旗號,輕輕鬆鬆免除了一宗不菲的基建消耗,而之前賠償的大筆“撫恤”,卻毫無例外的落入了芬利兜裏,有了這一筆橫財,再加上他的德高望重、門生眾多,一時勉強唬住了聲勢浩大的薩利亞聯軍。
然後,薩利亞聯軍分裂了。
起因據是幾名傳奇因為利益爭執而爆的衝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芬利的手筆。至於內裏怎樣的把戲,眾紛紜,結果則顯而易見,一邊積累雖多、但內鬥不休,一邊補充既足、上下還頗為齊心,情勢的逆轉無需多言。接下來的一個月,站穩腳跟的多拉斯特攪起陣陣風雨,鐵與血鼓動了混亂,席卷整個卡托,幾番死戰、無數枯骨,最終,各方陷入了持久的對峙。
這樣的局勢儼然不是芬利所期望的,但對於他即將耍出什麼花招,全卡托內外都翻不出一絲線索,即便韋恩家情報隊伍相當得力,麵對這無縫的雞蛋也無從下手。所以,看完細節有餘、新意全無的報告,格勒菲列不由皺起了眉頭,困惑的瞧向了桌對麵的家主吉爾達羅,不明白今祖父特特把自己從潛修中挖出看這種陳詞濫調有什麼意義。
無視格勒菲列灼灼的目光,老爺子悠哉遊哉喝著鍾愛的熱飲,由那位古怪先祖流傳下來、稱為“柴那”卻被墨斐認作“茶”的韋恩家特種飲品,好不愜意的眯縫著眼,直等到格勒菲列快不耐煩了,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格勒菲列,你似乎已經忘懷了墨斐三人失蹤的悲痛?真是一個好消息。”
內心如同被重錘撞了一下,格勒菲列的臉色立時一沉,麵對尊崇的家長也表露了氣憤。
“我怎麼可能忘!”他一詞一頓的緊咬道。
“那更好。”老爺子不以為意的,“但,你的表現可不像你的這樣,整個格勒菲列隊我也看不出任何急切的生機。”
“急有什麼用?”格勒菲列不忿的回到,“‘從事演藝’‘安心修煉’,這是你們給我們的指示!”
“所以就安於現狀?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老爺子很不客氣的駁斥道,“何況,‘從事演藝’的隻是瑪麗她們,你們這些男人在幹什麼?!”
格勒菲列頓時啞然,無奈的張了張口,他有些沮喪的:“要找尋線索,終歸還是要回到‘門’的遺址附近,可薩利亞一片混亂,卡托人自顧不暇,哪容得我們插足其中?”
“所以你就放棄了?被動了?我的孫子什麼時候變成這副德性?!”老爺子雙眼圓睜,不怒自威的麵容讓格勒菲列一怔,鏗鏘的嗬斥更敲打著他的心扉。
曾經的慚愧與自責再次湧動心底,格勒菲列不自禁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