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亂世中找到像符契一樣相合的另一個自己,卻是一樣的傻,一樣的無可奈何。
“這是哪兒?”“頭好痛啊,為什麼喉嚨也是癢癢的,為什麼聲音好怪,軟軟的?”緩緩地睜開眼睛,“這哪兒?”頂上是紫色的羅帳,有雕花的床板,那是,一麵銅鏡,梳妝匣半開著,隱約可見些首飾,卻也是珍珠翡翠。這陳設,沒有絲毫的沉悶,飄逸的紗帳,那窗台上的蘭花和它在銅鏡裏的倩影別是一番趣味。桌上的小燭台點著,蠟燭的火光微弱地跳動著,和窗口溜進來的陽光鬧著。“這究竟是哪?哦,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的!這樣古色古香,看多了古裝戲,這夢境也愈發有質量了。”傻傻地笑了,翻個身,準備再和周公殺上幾盤!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老爺,夫人,小姐醒了!”
“不會吧,都出現幻聽了,一定是太累了,要好好補覺!”天若如是想。
“啊。小姐,小姐又暈過去了。”
“若兒,若兒……”
“真是叫我?”天若的腦海裏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眼前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還是十分英俊的,劍眉星目,和電影明星一樣的側臉。而他的身邊則是一個美貌婦人,比他年輕,沒有梳妝,頭發鬆鬆垮垮的,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饒是如此,這個女子還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就是天若一個女子看著也不得不稱道。
“幹嘛,抓著我的手啊?”皺眉。
“若兒,若兒,你終於醒了,娘以為,以為。”話還未說完,女子再度哽咽。
“這手帕是浸了多少香淚?不對,娘?”天若的腦子被衝進腦海的思緒給弄糊塗了。“這是什麼狀況?”
“若兒,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頑劣,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哎。”一直在天若床邊不語的男子終於開口了。一開口就是斥責,而最後的那聲歎息卻讓天若莫明地覺得心裏堵得慌。
“老爺,若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女子在一旁柔聲勸道。
“好,好。”男子握緊了女子的手,眼眸裏會死可見的溫柔。
“鬱悶,這是怎麼回事?”天若除了搖頭還是搖頭,天知道自己這是在哪啊?
“快傳太醫”,許是覺察出天若的異樣,尹雄立馬宣了太醫。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背著藥箱就進來了。
“杵在哪作甚,還不快看看公主怎麼了!”
“公主?我?”天若的腦子裏一下子空白。“難道自己穿越了。可是這穿越的概率可是比飛機失事的概率還小,就是一個天上掉餡餅的狀態嘛!隻是這個餡餅自己還真是承受不起。”想到這一點,天若掙紮著就要從床上爬下來,“笑話,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的!”心裏好急,不知道該有什麼舉動,下意識地想要扇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扇醒就好了。奈何手還未提起,就軟軟地落了下來,天若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全身無力。
就是要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才覺不假。隻是這種真切,更多的是恐懼。
當太醫手中的線纏上天若的手,真真實實的觸碰,天若感覺整顆心都要掉了,是太不可能,難以置信,可卻是讓她遇上了。再逃不了。
這幾天,身體明顯好多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貌似是一個公主。
“小姐,喝藥了。”
“放著吧!”天若淡淡地說道。看著她把藥放在桌上。
她是蘭語,說是自己的貼身丫鬟。聽她說,再過幾天自己就康複了。
應該是一直照顧以前的自己的,這副身子原先的主人。
說實話,一開始挺討厭她的。誰叫她老給給自己灌苦藥,不喝竟然還敢凶自己,哪有丫鬟凶主子的?天若對古代的認知要被顛覆了?可當天若看到她衣帶漸寬,憔悴損,卻因她的漸漸康複而綻放笑意,當天若在半夜疼得輾轉難眠時,就著微弱的燭光,她分明地看到蘭語的麵容,慘白如死灰。也是在這個瞬間,才深刻地明白她凶自己,跨過身份的鴻溝,隻是因為心裏的擔心,擔心得緊。她是個好人。文字蒼白,寫不盡她的好,就像她給天若帶來的書,道不盡這個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