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冷酷的理性——主持人趙忠祥(1 / 2)

在傑出的思想家盧梭的著作中,充滿著愛的主題,不過令人費解的是,在現實生活中,盧梭對孩子毫無興趣,更談不上愛孩子。

他曾經聲稱,他非常愛孩子,沒有人比他更喜歡和孩子們一塊玩耍。但是,法國畫家德拉克洛瓦在他的日記中寫道,有人在杜伊勒利宮的花園中見到過盧梭,“一個小孩子的球碰到了這位哲學家的腿,盧梭勃然大怒,拄著手杖追趕這個小孩子。”另外,根據研究判定,他很可能從來就沒有做過好父親。他與他的情婦兼女仆苔萊絲·勒瓦塞先後生下了五個孩子,盧梭聲稱為了“保全她的名譽”,他使盡辦法說服勒瓦塞必須遺棄這些孩子,然後叫助產士把小生命放到育嬰堂去,五個孩子的命運都是如此。

在著作中充滿著愛和同情心的盧梭,在現實中的行為卻如此不堪,這讓世人感到震驚和訝異。

托爾斯泰說:“人不是一片湖泊,而是一道河流,而且是草原上的河流。因此,這道河流有的地方幹涸無水,有的地方寬闊,有的地方泥淖,有的地方清澈,有的地方湍急,有的地方平緩,但總是這道河流。”

在現實生活中,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別人,我們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人的兩麵性和複雜性。同是一個人,既有清澈的地方,也有滿是泥淖之處。

在中國當代,趙忠祥是位家喻戶曉的節目主持人,是位頗有成就的播音藝術家。雖然他遠不能和三百多年前的大思想家盧梭相提並論,但他在現實生活中的某些表現和盧梭一樣令人感到錯愕。

與盧梭大言不慚地聲稱“自己非常愛孩子”一樣,趙忠祥在接受采訪時也曾自信地標榜自己“是個道德很高尚的人”。但在當下,很多人已經意識到,趙忠祥身上確實有那麼不“清澈”的地方,有些地方甚至還布滿了“泥淖”。

趙忠祥從“神壇”跌落後,很多人還是很難想象:此時的趙忠祥,怎麼會是彼時的趙忠祥呢?

但正如托爾斯泰所說,無論一道河流如何蜿蜒曲折,它總歸還是這道河流,它總有它的源頭。一個人的表現無論多麼複雜,前後反差多麼大,但他總歸還是這個人。隻要我們對其抽絲剝繭,仍然會發現其身上存在的“汙泥”,與其身上的某些特質,其實存在著微妙的聯係。

讓我們先品讀一下趙忠祥在其著作《歲月情緣》中的一段文字——我曾在四年前為《汽車報》寫了一篇《我的汽車觀》,表明了如下觀點:汽車是現代工業文明的產物,它已成了重要的交通工具,但也成了某些人炫耀攀比的物件;汽車的尾氣將對人類生存環境造成汙染,同時地球的石油資源不可能讓這四個輪子的鐵殼總這樣跑下去;我本人需要坐汽車,但我不準備加入買車與開車的時髦行列。

……常言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說明一個人的認識應該不斷變化與提高,我那篇文章發表已四年了,我有沒有變化呢?

我已於兩年前學會了開車拿下了本子。但自從考下本子之後沒開過車。也許是薑昆那番話仍起作用,但我那篇文章不過是一時之想,並非信誓旦旦的表白(注,指之前他寫過的不買車的言論),因此即使開車也上升不到背叛信仰的高度。隻是我確實不喜歡開車,但又覺得我必須學會它,我必須融入時代發展之潮流,萬一有個什麼事,我也能開得動車,這叫技不壓人……“言必信,行必果”是為古訓,“為大事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後者是林彪說的,過去曾在政治學習時批判過這句話。

如今,兩篇“汽車觀”僅時隔四年,我從拒絕加入時髦行列到買了汽車又有了本子,似乎出爾反爾。不過,我那駕照真是擺設了,花了大力氣學了開車,現在擱生了。我學車那陣梁秀偉還沒車呢,等我有了本子不開車了,梁秀偉卻開著車上我家來取稿件了。如今是什麼事都見怪不怪了,這要是編個短劇,倒也劇情跌宕,故事離奇。

這幾年,我們的社會生活變化得令人眼花繚亂,不要車的,沒車的,如今有了車,有了車又有了本兒的現在反而又不開車了。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我周圍有好幾位。

仔細研讀這段文字,並通過“蜿蜒曲折”的推導,我們或許能從中發現趙忠祥的某些思維特點。

這段看似不經意的散文,其實深深地刻錄著趙忠祥思維方式的烙印,表現出了一種強烈的“人的認識應該不斷變化與提高”、“此一時彼一時”的思維習慣。

人要隨著環境變化而不斷調整自己,這種思維方式其實帶有一種理性的味道,這是一種靠近褒義的思維方式。因此說,趙忠祥的思維方式,帶有一種理性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