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玥從香梨院歸來,已經過了亥時,坐在裏屋中,她卻沒有一點想睡的欲望,歎了一口氣,心情低落起來。哥哥,竟然想上沙場......
上輩子,哥哥上沙場,理由就是為了擁有顯赫的身份,保護娘親和她,而今世,父親未亡,一家的命運已經發現了改變,哥哥成為京城公子哥當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可是他今天為什麼興起了要去沙場了呢?因為熟讀兵書,想要試身手,看看自己有沒有大將之才?還有保家護國?不知道為什麼,安茹玥迷茫了。
“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困了?這個點,您該就寢了。”一旁的夏蘭注意到安茹玥眉頭越蹙越深,隨即輕聲勸說道。
安茹玥擺擺手,說道:“我不困,夏蘭,去看看大少爺回他的院子沒有,問問下人,哥哥休息了嗎?如果沒有,叫他去湖邊小亭,說我有事和他說。”
夏蘭聽到安茹的話語,猶豫幾分,隨後說道:“小姐,時辰已經不早,您明天再尋少爺也可以。”
安茹玥搖搖頭,歎息地說道:“不,問不清事情,我睡不著。”
夏蘭聽到安茹玥這句話,隻能順著她的話,出門而去。
屋子裏的夏荷和夏梅知道安茹玥的心情不是很好,兩個丫鬟難得沒有出聲說話,靜靜地站在角落裏,等候著安茹玥的吩咐,過了一會兒,安茹玥目光轉落在一個精致的請帖上,眉頭擰了起來,她差點忘記了這個是誠王妃雷芮穎派人送來的。
看到安茹玥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請帖上,夏梅會意地將請帖送到安茹玥的手中,安茹玥接過,打開一看,時間正是後天。
“明天派人到書院告假,說我身體不舒服,後天派人到誠王府給誠王妃致歉,說我身體不舒服,無法去賞荷。”安茹玥將手中的請帖扔到一旁,淡淡地說道。
“小姐,您不去?”夏梅聽到安茹玥的話語,眨了一下眼睛,不解地說道。
“不去!”安茹玥慵懶地靠在軟榻上,閉上眼睛,淡淡地說道:“那裏的荷花又什麼好看的,世間又不是隻有那一處荷花最好看。”
夏荷聽到安茹玥不在意的語氣,擔憂地出聲說道:“小姐,您不去,這會不會惹惱了誠王妃呢?”
安茹玥聽到夏荷的話語,沉默了許久,就在夏荷快沉不住氣的時候,她出聲說道:“我和她關係本就不好,放心,誠王妃不會在意的,或許,她本就不想邀請我去誠王府。”
雷芮穎早在不久前就給了她願意邀請的閨秀請帖,而她今天才得到,不要說是雷芮穎忘記了,後麵才想起她,這個解釋連她都不相信,這個請帖,說不定是雷芮穎補上的。
夏荷聽到安茹玥的這句話,噎住了,小姐說她和誠王妃的關係不好,難道那天的邀約,誠王妃是想刁難小姐的?那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去。
不久之後,夏蘭匆匆趕回,她恭敬地說道:“小姐,大少爺並沒有回他的院子,而被老爺罰跪祠堂了。”
聽到夏蘭的話語,安茹玥起身,走出屋子,往祠堂方向走去。看到安茹玥的動作,了然的幾個丫鬟露出無奈的表情,夏梅立刻拿著披風,趕上離去的安茹玥。
祠堂裏,安景煥跪在冰冷的大堂上,挺直著腰杆,看著前方擺放的安家列祖列宗,祠堂裏麵兩側點燃著數支白燭,燭火一閃一閃地跳動著,閃爍的燭火照在安景煥緊繃的俊顏上。
突然,安景煥感覺到身側有人跪下,他疑惑地側身,當看到身側是誰的時候,他詫異地說道:“妹妹,你怎麼過來了?”
安茹玥衝著列祖列宗跪了大禮之後,目光不斜視地說道:“哥哥,你怪我嗎?”
“怪你什麼?”安景煥轉過頭,淡淡的口氣說道。
安茹玥聽到安景煥的這句話,輕笑了一聲,隨後嘲諷地說道:“哥哥,你倒是學會了和我轉傻,你明知道我問你是什麼事,哥哥,你的心裏還是想著征戰沙場,你想著你的宏圖偉誌,可否想過我們,嫂嫂剛生下孩子,連滿月都未到,你就想離開他們娘倆,你叩問你的良心,對不對得起他們,還有,哥哥,你說你熟讀兵書,可是,你比起雷家的雷天奇,誰更厲害?哥哥,不是妹妹看低你,你現在確實不適合上沙場!”
安茹玥一口氣說完那麼長的一句話,喘了一口氣,起身說道:“我回去了,你好好想想。”說完,安茹玥離開了祠堂。
安景煥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低下腦袋,想到安茹玥剛才提到的雷天奇,他立刻泄氣了,他確實比不過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