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江別離,人不惘兮莫相知。——慕雪
雪色怡人長安城,繁華如故江別道。如舊時的江別街道兩邊商鋪依舊敞開,已近子時,江別道人來人往,不受影響。
江別道一處閣樓,兩層的小閣樓前的竹編躺椅上坐著個少年,半睡不睡的模樣,一身偏暗的服飾:上身褂子,下身長褲到腳麵;一頭垂在耳邊卻有些雜亂的法式,一雙眼睛晃來晃去,或閉或睜,偏薄的嘴唇微閉起,雙手扣在胸前紋絲沒動。少年叫慕雪,這樣子扔到人群中,大概沒人認得出。人如其名,愛雪。
幾架馬車停靠在一邊,最後的那輛是最華麗的,下來的女孩也是如此:一身雪白的浣海裙和這單鑲了玉石的羽冠;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加之可愛的麵容更是靈動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是十三二的年齡。女孩叫林夢溪。她跳下馬車,剛想跑向這嬉鬧的人群,卻被個素衣打扮的女孩拉住了手:這女孩麵目卻不嚴厲滿是柔光,相較下雖不如這女孩容貌精致,卻生的可愛;這素衣打扮的女孩叫沈漫雨,她撐起一頂油紙傘拉著女孩走進喧鬧的人群。
江別道的盡頭,是長安最負盛名的茶樓,已經是百年的字號;茶樓中不論時辰,每個單間都無虛位;茶樓共九層,外形像個塔一般;最高的這層的竹言這一間坐著兩個客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短打扮,倒不似個愛茶的人,瞳孔是烏黑反光,微瞧著嘴角,紮眼的是他那烏黑一頭發的短發卻是敲出來一撮白毛。男的叫易安,卻不安分。
女孩是一身長裙,打扮考究,倒茶品茶也頗為講究,更顯的易安有些粗俗;女孩的臉頗有些圓卻不肥,一頭長發垂到腰間,眼睛微閉,正品味這茶氣的香醇;女孩叫程皓皓,前一刻舉杯欲飲,後一刻卻是重重的將茶杯放到桌案上“不行,必須三兩金子!”茶水灑出,程皓皓全然不顧。
茶樓門前,人來人往,茶樓之中傳出了慘叫之聲;二層裏死了個人,當人們前去觀望的時候,一個人離開了茶樓,他的身上沒有什麼血跡:單一身的長衣裹著身子,一身灰黑色在這燈火通明中倒有些顯眼;一雙冷的三白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卻在下一刻,他的表情和善起來,完全不似殺人行徑的人;他漸漸熔於夜色,終究逃離:他叫藏瀾,隱匿這夜色中。
藏瀾再出現,是在一品食前:一品食是長安城的一處小餐館,卻是很有些特色;“藏瀾來了。”藏瀾的表情卻不看向同他說話的跑堂“嗯。”隻是草草答應一聲,叫了一頓小餐就站在一品食外看著遠處一個女孩。
一品食在太雲道,和江別道緊挨著,卻完全換了個風景:這兩旁都是深宅闊院,高官局住所在,到了夜晚再無吵鬧之聲;藏瀾看的景色是遠處的晉國宰輔人家府邸羅府:最高的一處樓上修了個亭子,點著燈火,一個少女坐在亭中麵若冰霜看著這雪色紛飛,少女緊了緊身上白色羽衣,有些發寒了,她卻不願走下這最高處的亭子;一雙笑眉眼卻毫無表情,她的手腕上掛著穿鈴鐺,銀色如雪:她叫羅蘭,卻似雪蓮般高潔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