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約三更之時,李氏悄悄的敲開了張翠雲的房門。屋內就張翠雲和昏迷的小梅而已。
張翠雲並不想見她。但李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著張翠雲的腳,死去活來的哀求著,讓張翠雲千萬不要將此時抖摟出去。
······
今日,張翠雲與李氏皆被傳喚到了大廳。
張大油一臉怒氣填充,活似一隻好鬥的雄獅。
李氏嚇得渾身發抖,一來就跪在了地上,她心深怕張大油已經知道了他和馬錢奴的勾當。
張翠雲內心雖然也是著急,但至少比李氏鎮定得多了。今早小梅已經醒了,而經過昨夜一整夜的搜查,張大油還是沒有搜到玉天涯的身影。
張大油喝道:“說,昨晚是怎麼回事,老實給我交代!”
李氏渾身一顫,仰頭看著張翠雲,兩道淚水之中盡是祈憐。
張翠雲低著腦袋道:“昨夜女兒身子又有些不舒服,就讓小梅陪著去藥房取點藥,未曾想六姨娘身子也有些不舒服,正從藥房拿藥出來,我們相見了,就在這時候我們突然聽到池子旁有人在對話,我們就好奇的走了過去。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男人正在打馬總管,女兒本想呼喊的,可是那人就拿著石頭砸向了孩兒,多虧了小梅舍身保護女兒,女兒才得幸免於難。”說著,不覺又傷心的落起了淚,擦了擦淚水,接著道:“女兒就驚呼了起來,驚動了士兵,那人見狀就急著要逃跑,可是在逃走前又朝馬總管丟了什麼,馬總管叫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了。”
李氏忙道:“是的,老爺,昨晚大致就是這樣的,隻是臣妾在看到小梅被襲擊之後就昏了過去。”
張大油投以懷疑的目光,道:“真是這樣嗎?”
李氏道:“是的。”
張大油怒道:“那你和那馬錢奴為何都衣裳不整。”
李氏慌慌張張:“那是,那······”
張翠雲道:“馬總管那是被那人打成那樣的,六姨娘可能是因為那幾個士兵抬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
張翠雲是張大油的女兒,深知張大油是個極愛麵子之人,這等家醜若是傳揚出去,不知會惹得張大油如何赧怒。那馬錢奴既已死,小梅也沒大事了,善良的她願意給李氏一個機會。
李氏道:“老爺,可能就是這樣的。”
張大油盯著二人好長一段時間,冷哼了一聲,道:“好了,你們可以下去了。”
二人這才退了出去。然而,就在二人退出去之後,張大油卻走坐在椅子上,兩個手掌直把椅子兩邊扶手都捏碎了,心頭暗暗失望:“翠雲啊,你到底在瞞著爹什麼呢?”
那李氏跟著張翠雲出來之後,見四處無人,又是好不對張翠雲一陣千恩萬謝,感恩戴德。
張翠雲也不想多什麼,無非訓斥她不得再犯。李氏唯唯諾諾直呼不敢。這張翠雲便急急回房去照看小梅。
這李氏終於稍有安心的往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可是內心還是很害怕,心想著:“我這以後不就要永遠受製於這個小賤人了嗎?不行,絕不能如此!”
正埋頭思考著,走著,剛拐過走廊轉角,突然被人撞著了,二人皆倒在了地上,她也沒看清人就破口大罵:“你是不是想死。”
那人爬了起來,卻是一個年輕男子,一身的酒氣,並打著酒嗝,但這個男子也長得清秀。
李氏是認識這個人的,這個人名叫張虎,是張大油的一個遠房侄子,有點文采,前來投靠張大油,卻不怎麼得張大油待見,從此天天喝得爛醉,借酒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