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一女三覷眼(1 / 2)

權當生正途,財當攏有道。

奸則由性生,貪則由心念。

南宋秦檜,既奸且貪,無正無道。家有珍玉金銀稀物無算,非富可敵國所能比作。此財無非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是殘害忠良,賣國求榮所得,絕非正義之才。

人到暮年,難免思慮頗多,據傳殘燭之年的秦檜,日夜噩夢纏身,生怕冤魂索命,國法嚴懲,遂悄然將財產三分之有二,秘密藏匿了起來,此藏寶圖後來便跟著他,或者夾著某個子孫的葬器之中,沉歸地底。

真是——生即有之,死當隨之。

鬥轉星移,歲月更替,時代變遷,幾經幾世之後,曾經的人物都已飛灰湮滅,留下一堆皚皚白骨和一座高高的土堆。

某日,某座巨大的古墓被開了個大洞,洞外卻是刀光劍影,火花四濺,哐當有聲——為了一張藏寶圖。

秋季,秋風涼涼。

小坡之上,一棵老槐,青蔥依舊,迎風招展,綠葉窸窣作響,和熙的秋光,和綠葉交錯而過,映在大地上,斑影交錯。

一棟木屋佇立在旁,有些形單影隻,而又巍然屹立的矛盾。

一個老漢拉著牛車徐徐而來,車上還坐著一個年輕男子——玉天涯。

老漢姓陳,古稀麵容,一顆腦袋頂麵光光禿禿,四周圍著一圈稀疏白發。斜陽照著,油油發光,遠遠望著像棵珍貴明珠。

玉天涯從車上跳了下來,束發金冠,一襲柳葉白裝清爽非常,英俊的麵容上洋灑著淺淺的笑容,一對細長的單鳳眼澄澈如水,而又充滿堅毅和睿智,開合有神光逼人。

他腰間掛著一把三尺長劍,這把劍十分能吸引人的注意,劍鞘與劍柄共為赤朱,渾然一色。雕龍刻花,栩栩如生,仿若真實。流金嵌玉,美輪美奐。更有檀香幽幽,沁人心扉。這想必是一把江湖有名或少有的寶劍。

身後橫掛著一把刀。這把刀齊腰長,刀口在左,一眼望去,就覺平淡無奇。劍柄,劍鞘通黑,若是遠望,就會權當是一塊生冷黑鐵。想必沒什麼來頭。

傍晚時分,日將西沉,紅霞出沒,天的西方一角恍如披著一件紅色霓裳,明豔動人。

天際一側,紅霞之下,一群不知名的鳥兒排成一個“人”字形,漸漸逼近腦袋頂的天空。在秋日略顯蕭索的傍晚,增添了點活色。

陳老漢安頓好牛車,將玉天涯請進了屋內,屋內卻是三間房間,兩暗一明。

陳老漢先倒著一杯水給玉天涯,用略顯蒼老的嗓音道:“玉小兄弟,寒舍簡陋,還請將就,莫要責怪老頭子招待不周。”

玉天涯行了行禮,道:“老丈,您言重了,小可今夜在這茫茫大山之中,能得您的收留,實應感激不盡,何來責備之意。”

“爹,俺回來了。”

這時,從門口傳來一聲粗獷而響亮的聲音,一個高大壯漢迎門而來。壯漢年齡約莫三十五六,長得結結實實,皮膚黝黑,留著一把大胡子,左手吊著兩尾大魚,右肩扛著一柄魚叉。

壯漢將魚叉倚在門上,看著玉天涯道:“這位是。”

玉天涯迎起身,抱了抱拳,道:“小弟玉天涯,路經此地,不想天色已晚,幸得令尊寬愛······”

壯漢卻一揮手爽快道:“哎呀,這些客套話不必多說,俺是個粗野人,喜歡直白的。這裏難得來客人,既然來了,當好好招待就是了。”

陳老漢道:“這是犬子陳土生,沒讀過什麼書,性子比較直,玉小兄弟還請不要見笑。”

“不敢,不敢。”

陳土生抬起手,拍了拍玉天涯肩膀,爽快道:“這就是了。”又對著陳老漢道:“爹,今晚就將這兩尾魚拿來招待玉兄弟了。”

陳老漢笑道:“我還正愁沒什麼可拿出來招待的呢。”

玉天涯道:“老丈,陳兄,這實在令小可有些過意不去。”

陳土生道:“沒什麼好過意不去的,來者便是客,作為主人,焉有不招待之禮。”眼睛忽的放光,瞅著陳老漢,抿抿嘴道:“爹,那壇酒我就拿出來了。”

陳老漢笑著搖搖頭道:“罷了罷了,你貪嘴你就直說吧。”

“哈哈。”陳土生大笑,又朝左邊一間房間喊道:“丫頭,有客人,還躲在屋裏作甚,還不快出來和玉公子行個禮。”

陳老漢道:“是了,是了,我剛才怎麼都忘了。”遂也說道:“孫女啊,趕快出來和玉公子見個麵,順便為我們準備些晚餐。”

其實,玉天涯早就暗暗瞅著那門簾之後有一雙水眸在覷看,暗想:“那仿佛是女子的眸子。”

一隻白皙如雪的手從簾子之後緩緩探了出來,輕輕慢慢地掀起了簾子,露出一個羞答答的妙人兒來。

女子十七八歲的麵容,雖身著粗布衣裳,卻也掩不住曼妙身姿,秀美麵容。覷了玉天涯一眼,也不知是怕生,還是見玉天涯長得俊朗,而心生羞意,忸怩著含下腦袋,站在陳土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