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道:“父王放心,有韓奇和聶逸在,出不了什麼亂子,再說,傅寧和李老也在。”
“傅寧……”蕭璉輕輕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坐直了腰,定定地看著蕭玨,“玨兒與傅寧之間的事,孤王都知道。”
蕭玨一愣,沒想到他突然說起這個,“父王……”
蕭璉抬手,“這丫頭太聰明也太特別,讓孤王如何相信她隻是個邊城守將總兵之女?”
蕭玨連忙俯身跪地,蕭璉淡淡一笑,繼續道:“孤王是老了,可是還不算糊塗,你是孤王的兒子,孤王怎會不知你心中所想?她是誰,孤王並不想追問,孤王看得出來她是個重情重義的聰明女子,也是一心為你,該怎麼做,你便自行衡量吧。”
說著沉沉歎息一聲,抬手示意蕭玨起身。
蕭玨上前,稍稍沉吟一下,道:“父王該認識她的,兒臣若說府中的正妃之位是為她而留,父王可有異議?”
蕭璉顯然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裏,一直以為那正妃之位是留給那個已經故去的人……
“她本就該是兒臣之妻,她與兒臣……有婚約在身。”
蕭璉豁然抬頭,看著蕭玨淡然鎮定的神色,愕然道:“你是說,她是……”
見蕭玨了然地點了點頭,蕭璉便淡淡一笑,明白過來,“原來如此……難怪孤王一直覺得這丫頭身上有一股子獨特的氣勢,卻原來並非是將門之女的緣故,而是因為那一國公主天生而成的貴氣。”
說罷,他長歎,“看來是天定姻緣,那麼多的阻撓都未能將你二人拆散,也是實屬難得。你放心,待此戰歸來,孤王定會圓你這個願望。”
蕭玨微微驚愕,他原本隻是想,蕭璉若不怪罪便是好事,倒是未料到他竟有心成全。
“兒臣多謝父王。隻是父王,如今北疆戰事告急,昨日剛剛收到急報,赫連盛戰敗後,離營而去,而今的東朝統帥是慕安候赫連昱,此人比之赫連盛,無論是心思還是手段都更勝一籌,兒臣須得盡快趕回主持大局。”
蕭璉點點頭,嗓音低沉道:“邊疆不穩則國民難安,此番,是要辛苦你了。”
蕭玨頷首淺笑,“為父王分憂,衛我南璃邊疆,本就是分內之事。”
蕭璉歎息一聲沒有接話,突然又道:“對了,可曾去喬府看過你二姐了?”
蕭玨臉色驟然一沉,低頭道:“此番駙馬病重,來得實在突然,兒臣已經讓人去查了,百裏大人和祁老也去看過了,目前尚未發覺有什麼異樣。父王放心,兒臣一定會派人查清這件事情的真相。”
晨風清爽,陣陣送暖意。
遠遠地看著那道身影漸漸遠去,海棠隻能用力絞緊手中的帕子。
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女子聲音:“他沒死。”
海棠一驚,跪地道:“自從那一次一別後,玨王殿下一直忙於諸事,而今戰亂不止,他便又忙著趕往邊疆禦敵了,奴婢……沒有機會。”
女子冷笑一聲道:“無礙,你一定記得本宮說過的話吧?若他不死在京中,那本宮便隻能讓他此番有去無回了!”
海棠驚愕地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午時,海棠嬌弱的身影一路狂奔著進了玨王府,問了一番,總算是見到了秦素。
海棠來不及等她多問,便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到秦素麵前,“秦姑娘,勞煩你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交到王爺手中,事關重大,人命關天,耽誤不得!”
秦素被她的臉色和神情嚇得連連點頭,低頭看了一眼信封,雖然信封上空空如也,裏麵卻又陣陣淡淡的墨香傳出,顯然是剛剛才書寫完。
如此說來,這倒當真是急件了,定是蕭玨走之前沒來得及告訴他。
想到這裏,秦素也不耽擱,當即收拾了一番,帶著那封信策馬出了玨王府,朝著北疆的方向追去了。
所幸,入夜之後,蕭玨一行人停下休息,直至半夜,秦素方才趕了上來問清了蕭玨的住所,正要上前敲門,卻見幾道黑影朝著蕭玨的房間而去。
她眸色一凜,眼底閃過一抹殺意,悄悄掠上前去,手中匕首寒光閃閃,與那些人打了起來。
蕭玨淡然鎮定地坐在屋子裏,聽著外麵低微的打鬥聲,冷冷一笑。
驀地,他神色一凜,像是察覺了什麼,起身打開門,便是在他開門的瞬間,最後一名黑衣人緩緩倒下。
蕭玨蹙起俊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秦素上前將懷裏的信交給他,“這是海棠姑娘讓親自交到你手中的,說你看了便知。”
蕭玨打開快速掃了一眼,卻見信中隻有簡單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