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的清涼山上層巒疊翠、鳥語花香,到處是勃勃的生機,但此時的鍾浩卻毫無生氣,呆呆的坐在一塊大石上,望著自己那纖細白皙的一雙手出神。
鍾浩現在非常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好奇的去碰那塊石碑。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即使一個人悔斷肝腸,時光也不會後退片刻,讓他去做另外一個選擇。
“撲棱棱”的一聲響,一隻長尾山雞從草叢中飛了出來。
那隻長尾山雞抬頭看了一眼正坐在大石上一動不動的鍾浩,又自顧自的梳理自己那漂亮的尾羽。
“唉”,鍾浩忽然一聲長歎,從坐著的那塊元寶形大石上站了起來。
那隻長尾山雞見鍾浩突然站起來,嚇了一跳,“撲棱棱”又鑽回了草叢中。
鍾浩站在大石下,再一次看看四周:到處都是鬱鬱森森的高大樹木,很多都快有一人合抱那麼粗了,他很確定自己那個年代的清涼山不可能有這麼粗的樹。
低頭看看自己衣褲裏裝著的纖細手臂和大腿,摸摸自己腦後的長,鍾浩覺得:自己似乎再也找他的同事了。
雖然事情很詭異,但事實就在眼前,鍾浩不得不接受。
看看四周,雖然樹木變得高大異常,但地形似乎沒有怎麼改變,再看看自己傍邊那塊形似元寶的巨大石頭,鍾浩確定自己還在清涼山。
但是過去的半時間,無論鍾浩怎麼尋找,任憑他喊破喉嚨,都沒有找到自己同事的一點蹤影。
鍾浩腦中慢慢浮現出一個念頭,自己似乎是穿越了。
好在鍾浩神經還算堅韌,坐在大石上短暫的呆後,他決定接受現實。
不管是不是穿越了,自己必須要生存下去。
人是社會性動物,不可能一直離群索居,獨自生活下去,所以鍾浩覺得自己現在的要任務是盡快找另外一些人,隻有這樣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不管怎樣,隻有走出這清涼山,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記得來清涼山的這座古墓考察時,是從南邊來得,往南十幾公裏有個叫王墳鎮的鎮。
不過來得時候是坐得是汽車,走得是公路,但此時這裏連條山路都沒有,翻山越嶺的十幾公裏,對鍾浩無疑是一次無比艱難的跋涉。
好在常年的野外考察,鍾浩心智還算堅韌,野外經驗還算豐富,既然決定接受現實,就敢於去麵對困難。
鍾浩從背上摘下背包,打開清點自己現有的物資。
背包裏邊有一把精致的瑞士軍刀、一把精巧的彈弓,這是自己每次野外考察必帶的。
還有一盒頭孢氨苄膠囊、一盒康泰克,這都是每次野外考察,自己妹必定給塞包裏的。
還有五個土豆和六塊不大的地瓜,嗯,不錯,這些作食物的話,應該可以保證自己兩的生存了。
這些土豆和地瓜是鍾浩今特地從營地的廚房裏順的,想要準備今中午的大家野餐時,埋在火堆底下烤著吃,換換口味的。自己當時這個隨意的舉動,現在讓自己至少兩不用餓肚子,還真有些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雖然這個蔭涼隻能讓他乘涼兩。
這便是鍾浩現在所有的財產了。
東西很少,但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鍾浩不禁有些慶幸,幸虧自己去碰那塊石碑時背著包,不然連這些東西都沒有。
想了想似乎缺了什麼……翻翻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了半盒玉溪煙和一隻打火機。
抽出一隻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卻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這副身體似乎很不適應煙草的氣息。
不過鍾浩沒有舍得扔掉手中的玉溪煙,自己來到的這個時代很可能沒有煙草,這半盒煙可能是自己這輩子能抽到的最後的煙草了,彌足珍貴啊。
鍾浩一邊咳嗽,一邊堅持抽完了手中的那支煙。
抽完了煙,感覺精神好了很多,鍾浩決定開路。
看了看自己大約隻有十四、五歲模樣的胳膊腿兒,本來合適的衣褲變得有些肥大可笑。
鍾浩找了些有韌性的長草莖,搓成幾條草繩,將褲腳和袖口各自紮起來。沒辦法現在衣服和褲子太肥大了,不紮起來根本沒法穿。
把自己腦後的長胡亂綰個髻,用草繩束起。
又把鞋帶解開,在鞋上繞了幾圈,使那比起自己的腳大很多的運動鞋能夠掛在自己腳上。
想了想,鍾浩又從一棵不算高的槐樹上,掰了一根跟自己臂差不多粗細的樹枝,當然自己現在的胳膊一點都不粗,然後用那把巧的瑞士軍刀削去枝杈,又把頂端削了一個尖兒。
“草叢裏蛇多,沙窩裏狼多”,這跟樹枝既用來打草驚蛇,又是鍾浩防身的武器。
槐樹枝的質地很硬,瑞士軍刀的刀刃很短,製作這根樹枝武器費了不少時間。
一切準備停當,鍾浩看了看太陽,已經正南偏西,顯然現在已是下午。雖然這裏的樹木高大,枝葉繁茂,但並不向熱帶雨林那樣遮蔽日,透過枝葉見得縫隙,還是能夠看到太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