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天一涯死後，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雷鳴，緊跟著便隻見一場瓢潑大雨灑落下，不少修士都撐起真氣罩，避免被暴雨淋濕。
林鎮沒有，傾盆之下他身上的血跡很快被清幹，但模樣看上去，仍然充滿了邪惡和恐怖……沒有人敢阻攔他的離開。
柳無言抱著師父的屍體，眼睜睜看著林鎮離開，他隻覺報仇無望，絕望之下欲一劍自刎，卻被步凡暗中阻止，長劍脫手飛遠，他於是隻能呆愣愣暴露大雨中，不知所措。
林鎮已經走遠，步凡也沒有再關心柳無言了，他暗中跟著林鎮的步伐。而林鎮雖然不知道他的氣息在哪，但可以肯定他跟在自己身後，所以很配合的往無人的地方走去。
如此慢吞吞地走了很久很久，兩人才一前一後在一片竹林中停下來。
暴雨擊打在竹葉上，對這兩個修為高深的武者來說，仔細聆聽這種大自然的韻律，仿佛可以親眼見到一名鼓手在狂烈敲打著大鼓一般。
“好美的聲音。”步凡不再遮掩自己的氣息，他淡淡走進林鎮的視野，笑道：“你運氣真不錯，我現在正好不想幹壞事。”
林鎮眯起眼睛道：“果然是你。”
步凡道：“遲早會讓你知道真相的，急什麼？”
林鎮卻問：“你想怎麼樣？”
步凡理所當然：“幫你殺人啊，很多人。”
林鎮聞言久久不語，他從中嗅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可是步凡的此刻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透露，是隱藏得好，還是殺人如麻已經習慣了？
良久，林鎮才開口沉聲道：“抱歉，我沒有人要殺。”
而步凡卻不理睬林鎮的態度，自顧自念道：“你要殺的人有很多的，比如飛劍神風神無忌，比如問天劍客獨孤問天，比如暗皇泣如子，比如苦竹音師，比如……劍尊。”
聽到這些名字從步凡的口中如同數小玩意一般地念出來，林鎮瞬間呆了呆，最後他問道：“你有神經病？”
“嗬嗬。”步凡一笑，“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以後你就隻要乖乖聽話，認真殺人就行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為什麼？”林鎮問道，並且很快加重了語氣又問道：“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步凡眯起眼睛，語勢迫人道：“你是想讓我編個理由來騙你嗎？”
步凡說話時在自己的聲音上覆蓋了毀滅劍意，而林鎮所練功法正好被步凡克製，當步凡肅然起來時，饒是林鎮有所準備，也被步凡的一句話逼得退了兩步，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瘋子，你特麼完全是個瘋子！”林鎮大吼一聲，卻也保持理智沒有衝上去和步凡對戰。
“嗬嗬。”步凡再次展開笑顏，“所以說，你運氣太好了，要是換作‘他’，就衝你這一嗓子，就能死一萬次了。”
沒有問“他”是誰，林鎮隻是死死地瞪著步凡，直到步凡搖搖手說“再見”時，林鎮才收回那惡毒卻又窩囊的眼神。
離開竹林後，步凡很快和十頭蛇在古陽鎮外碰麵，而十頭蛇身為神道強者，對步凡和林鎮之間剛剛的對話，隻要隨便放出點神識便可以一清二楚。
見到步凡後，十頭蛇立刻問道：“你那時不是善魂狀態？為什麼還這麼邪惡？”
對此，步凡隻是反問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