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忍不住噗嗤一笑,偏就湊向前去在張無忌的臉腮上親了一個,拉開他的衣襟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說著察看他的齒傷,隻見那兩排齒痕已經變作了暗青色,觸手僵硬,張無忌卻並無半點痛癢的感覺。
張無忌精通醫理,略一觸摸便知自己的九陽神功已然阻止住了屍毒的蔓延深入,但卻沒能將之驅除體外。便微微一笑,輕撫趙敏的頭發,扶她自行坐在旁邊,凝神運氣療毒。九陽神功到處,齒洞波地撐開,流出數股暗紅發青的粘稠血液來,不一會兒,傷處由青轉紅,流出的血液也變得正常了。張無忌微笑收功,示意趙敏不必擔心時,趙敏卻發現那些齒傷又逐漸變青了,不到三盞茶時分便又恢複了原狀,但是又不會再惡化下去,驚異擔心不止。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時,鄭玄卻低聲開口道:“張教主中的是極猛惡的僵屍之毒,不是那麼容易驅除的!不過張教主內功高強,屍毒現下僅僅浮於肌膚,若教主不怕疼痛,隻需運功將毒排盡後再用利刃將傷口皮肉剜去即可。”
張無忌點頭稱謝,道:“那麼有勞道長相助了!”
鄭玄點頭微笑,拔出長劍在紅火處稍稍烘烤,然後走到張無忌的身後,隻等張無忌運功到最後關頭,便出劍割去那傷口附近的皮肉。
還未等張無忌運功,趙敏忽道:“鄭道長,還是讓小女子來吧。”
說罷從自己腰間拔下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站在了鄭玄和張無忌之間。鄭玄愣怔一下,猛然醒悟,微微一笑坐到了一邊去。
趙敏微笑道:“小女子相公的生命安危重於小女子我自己的生命安危,請道長莫怪。”
鄭玄點頭道:“人之常情,何怪之有?”收起了長劍。
張無忌心想敏妹如此未免有些小題大作了,鄭道長豈會是那種人?這不是得罪了人家麼?不過此事點透了說甚是尷尬,便隻好裝作不懂,自顧運功將屍毒再次逼出,由趙敏動手將傷口及附近的皮肉剜了去,撒藥包紮了。一切弄好,張無忌對鄭玄抱拳作禮道:“鄭道長,在下有一事相請。”
鄭玄道:“何事?”
張無忌起身道:“這樣會打擾他人休息,還請道長這邊說話。”
鄭玄頜首起身,隨張無忌走到了十餘丈外,張無忌這才抱拳道:“鄭道長乃是得道之士,不知可否能為在下一解心中謎團?”
鄭玄行禮道:“張教主太客氣了!有何事問貧道盡管問便是,貧道但有所知,無不盡力答之。”
張無忌道:“在下幼時曾隨名醫粗學了一些醫理,但卻怎麼也弄不明白人死了卻如何又可以行動起來,而且還力大無窮?”
鄭玄略加思索,道:“道家言曰,人有三魂七魄,魂善而魄惡,魂靈而魄愚;魂屬陽,附於人之氣,主精神思維;魄乃屬陰,附於人之形,主人形體活動,當魄離開人體,便會淪為惡鬼僵屍。道家又流傳有太陰煉形之法,曰屍體葬地邪惡風水,數百年不化,便會複生變作僵屍惡鬼。此等邪魔之物自然不能以尋常醫理度之的。”
張無忌點頭道:“此物我也是頭一回碰到,但道長道,屍體葬地邪惡風水,數百年不化,便會複生變作僵屍惡鬼。但在下昨夜所遇的僵屍卻最多隻有一年多,卻如何又變成了僵屍?”於是便將昨夜的事簡單的給鄭玄說了。
鄭玄聽後道:“新死的屍體被邪氣附身或者屍體吸收了人身陽氣,由而屍變;或人死後殯而不葬,再受日月精華影響也可變成僵屍吧。”
張無忌笑道:“道長所言太過玄奧,在下不能盡懂。在下有一提議,不知道長意下如何?”
鄭玄道:“張教主請說。”
張無忌道:“現下咱們便去找那僵屍,細細察看一番!”
鄭玄道:“貧道也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