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爺仔細打量了兒子一番,從頭發絲看到腳底板,確定沒少一根寒毛,這才鬆了口氣,回答說,“還不是你這小子不省心,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不來你還不得被那群老狐狸生吞活剝了?!”
二爺星夜兼程,衣衫上滿是灰塵,心裏又擔著事,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兩頰的肉憋了下去,發絲裏也帶上了一抹銀色。
聞謹扶著父親坐下來,安慰道,“兒子叫父親擔心了,實在不孝。”
二爺歇了口氣,繼而問他,“舞弊一案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就扯上了你?”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家兒子幾乎算是個掛名官員,說穿了就是塊“活招牌”,鼓勵學子之外沒別的用處,怎麼瞬息萬變轉眼間就成了舞弊案的罪魁禍首了?這也太坑人了……
孟聞謹不敢隱瞞,老實交代了一切,孟二爺眉頭緊鎖,越聽臉色越難看,聞謹小心翼翼的交代了自己的小動作,二爺吃驚至極,“你說,你派人把蔣大人扔在了妓院門口?!”
孟聞謹垂頭默認,二爺眼珠子要彈出框來,“你還找人抄了楊承宗的家,翻出了行賄單?”
孟聞謹簡直不敢抬頭看父親,這一樁樁一件件早已違背了祖訓中的“光明磊落”,挨批完全是意料中之事。孟二爺張口結舌,娃子啥都自己解決了,他這老爹還來幹嘛?!
隨著六少爺和六少奶奶歸家,二房眾人也漸漸有了主心骨,崔丹庭算賬理家是把好手,她又得了丈夫的囑托格外熱心的幫著宜珈處理庶務。宜珈有了她這個幫手,省力不少,有空去幹別的事,這不,她貓著空找閨蜜蓉蓉聊天去了。蓉蓉年初便被楊老爹包辦了婚姻,成了人家未過門的小媳婦,為此蓉蓉狠狠鬧過一陣,一哭二鬧三上吊樣樣來一遍,可惜被楊老爹**,至今仍出不了門。恰巧孟家這些日子又事多人雜,宜珈恨不得一個時辰掰開來當兩個用,自是沒空尋她。如今眼看蓉蓉婚期將近,宜珈再不好意思躲著,隻得做足了心理建設,帶上諸多禮物上門賠禮去了。
蓉蓉的屋子位處楊家東南角,從前是她親娘寫字作畫之處,倒是府裏頭數一數二的好去處。她娘走後,楊老爹怕睹物思人,便將屋子劃拉給女兒,蓉蓉也是個愛折騰的性子,好好一間屋子整得天翻地覆,每塊牆她都畫上兩道,氣得她老爹心肝疼,把她趕了出來。蓉蓉一怒之下住去了外祖家,如今要出嫁了,楊老爹又把她發還此處,蓉蓉看著滿牆自己的“傑作”,愈發鬱悶了。
得知宜珈來了的消息,蓉蓉眼睛一亮,吐了葡萄籽,跳下炕來親自迎了宜珈進屋。宜珈心虛得很,搶先說道,“蓉蓉你好些日子都沒來找我,隻好我來看你了。”
蓉蓉不上她的當,杏眼一瞪,叉著腰說她,“你別惡人先告狀,誰不知道我老爹鐵了心要把我賣到王家去,我哪兒出得了門看你去?!”
宜珈幹笑兩聲,打算采用懷若政策,讓杭白取了幾匹上好的布料給她,“這可是我親自從庫裏挑了來的,不比內務府的差,你可別生氣了,新娘子可不興繃著臉呐。”
蓉蓉不耐煩聽這些,鼻子裏出氣,“稀罕,新娘子可不是我!你這重色輕友的壞家夥,都要和元師兄成親了才告訴我,沒義氣沒情意!你們一個兩個都沒把我當朋友!”
蓉蓉越想越委屈,甩開宜珈拉著自己的手,一個是她青梅竹馬的師兄,一個是她引為知己的好友,兩個人居然背著她好上了,還快馬加鞭要成親了,這狗血也忒大發了點!
宜珈覺得心裏一跳,嗓子直發幹,恍然辯解道,“你胡說些什麼,誰要成親了?!”
蓉蓉奇怪的看向宜珈,問道,“不是你和元師兄是誰?!前幾天元府就派了人來送請柬,說是師兄月底大婚。我早就看出來元師兄對你不一般,平日裏就愛時不時的朝你看,每次給你送的禮也比我好,不是對你有意思是什麼?!”
宜珈忽覺一陣暈眩,她下意識撐住桌角,蓉蓉見她臉色刷白,不由止住了牢騷,關心道,“我,我就是氣你們什麼事都瞞著我,好像我是外人似的!元師兄挺好的,你們倆……挺般配的。”
宜珈無力的向她笑了笑,笑容比哭還不如,“我沒有要和元師兄成親……師兄的新娘應是另有其人。”
嘎?!蓉蓉頓時呆立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偶保證,這是一篇輕鬆小甜文,勺子出品——有白有雷有狗血!zzzzz……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