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愛卿,朕何時說過不救皇後了?皇後中的可是七月笑,你要朕如何救,怎麼救?”銘帝沒有掩飾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看著鳳子辰麵上血色漸失,也露出了惋惜之情,“那毒隨著夜煞消失在聖淵國,現在又重新出現,愛卿可想過那毒是從何而來,又預示著什麼嗎?”
“七月笑,這,這,這怎麼可能?”鳳子辰聽了“七月笑”這幾個字,麵上已經沒有了神情。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毒藥,當初鳳先祖與夜煞決鬥的時候,鳳家滿門都中了這七月笑的毒,除卻了尚在繈褓之中的唯一一個嬰兒,鳳家滿門滅絕,那毒藥就在那一次之後就在聖淵國消失,而如今又重現
“夜煞重現,我聖淵必定要掀起腥風血雨,鳳愛卿,你可知道若是消息放了出去,天下百姓該如何說朕的江山,又該如何說你鳳家?”銘帝看了一眼鳳子辰,見到了他眼中的傷痛,卻是說不出來的快感。
“皇上,老臣,老臣,哎”鳳子辰還想說什麼,卻還是將滿腔的話語化成了一聲長歎。
銘帝盯著鳳子辰,果然,在家族利益與兒女情長之中,他會選擇家族利益,這也是那時候他會那麼縱容鳳家的原因。
“鳳愛卿,皇後惡疾,朕已經決定在千佛寺去為皇後祈福,所有朝中官員皆要隨朕前行,鳳愛卿,你也回府準備準備吧。”銘帝說著這些話,溫婉,卻又在暗處藏了千萬根利箭一般,讓鳳子辰沒有力氣去拒絕,隻得叩謝而去。
望著鳳子辰蹣跚離去的背影,銘帝的目光中染上了久違的笑意。
鳳家,以前站在高處肆意蹂躪他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現在。
“皇上,那坤寧殿中的”胡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著銘帝,不時的拿眼睛看著銘帝變幻無窮的表情。
“除了那個小太醫,所有聞言者皆不可留,朕要去千佛寺,讓那小太醫隨行。”銘帝冷冷的吩咐一聲後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對著胡公公笑道,“堇兒已經答應了與虞國公府的婚事,你快去準備準備,下旨讓他隨朕去虞國公府下聘,哎,這麼久了,終於有了一件讓朕高興的事了。”
“是。”胡公公看著銘帝離去的背影,心下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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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堇很爽快地同意和虞漪梓成親,銘帝對此感覺甚是意外,更多的則是欣慰。生怕兒子一不開心又反悔了,趕忙吩咐欽天監找了最近的一個吉日,並且從百忙之中抽身,親自帶著兒子和聘禮來相王府下聘。
皇上親自來下聘,那是何等的榮耀?二夫人一接到消息,心裏雖然是恨不得將虞漪梓撕成碎片,但還是趕忙吩咐下人方方麵麵地準備起來,掃路灑水,門口掛上大紅燈籠和大紅綢,弄得喜氣洋洋的。知道的是穹王來下聘,不知道的還以為虞王老來紅,交了桃花運,又納了一房小妾呢。
虞漪梓也被果然和二夫人派來的一群丫鬟弄進一間房裏,洗了又洗,涮了又涮,然後往她身上裏三層外三層地套衣服。
虞漪梓不幹了,“你們包粽子呢?本小姐是去會客,又不是要被煮熟了上桌,你們給我穿那麼多幹什麼?捂餿了算誰的?”
“小姐,這是莊重的場合,當然不能和平常穿衣服那麼隨便,您就忍忍吧!”一個丫鬟勸道。
“是啊,小姐,皇上也要來呢。就算你不要麵子,也要給老爺夫人他們掙點兒麵子吧?”果然也勸道。
虞漪梓嗤之以鼻,“他們的臉又沒長到腰下麵,他們的麵子幹嘛要我來掙?我就算要掙麵子,也貼自己臉上,貼他們臉上你覺得合適嗎?那不成了二皮臉了嗎?”
果然扁了扁眼,“我說不過小姐,但是今天非得這麼穿不可!”不由分說,夥同一群小丫鬟把她包吧好了,用有腰帶捆了,押到前廳。
銘帝跟重堇剛到,正和虞國公寒暄著,虞王因為剛剛失去了心上人,雖然麵上帶著笑,卻像哭喪一樣難看,二夫人坐在虞王身邊,沒了往日的潑婦模樣,渾身上下都透著溫淑,麵含微笑,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大家風範。三夫人坐在她旁邊,大概是因為皇上來的緣故,今天狠狠地捯飭了一番,臉上塗了厚厚的粉,一笑直掉渣。
重堇本來跟銘帝坐在一處就不太樂意,又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心情又壞了幾分,卻又想到了要見到幾日沒見的虞漪梓,卻也是耐著性子坐在與虞國公相談甚歡的銘帝身邊,木著一張俊臉,更有了幾分英俊模樣。
尹越立在他身後,感覺他的背影繃得越來越緊,知道這是他耐心要到極限的征兆,生怕他當眾發作,讓一幹人下不來台。趕忙端起茶水遞給他,“王爺,您喝口茶吧!”
就在這時,便聽得門外傳來通報聲:“二小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