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拜托你,”申東突然抓住了沈玥的手,目光堅定地道:“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好嗎?那山,學校,這一切。”
對視幾秒,沈玥表情變幻著,組織了一下語言,一邊用手比劃著,一邊說著:“我這樣說,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其實很多東西,我也是一種猜測:我們回到這個時間節點,可以說算是在同一條時空線上進行跳躍。可是事實上,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也是不可能的。對不起,我之前,欺騙了你。”
沈玥猶豫了幾秒鍾,接著說道,“所謂的穿越可不是像電視還有小說裏看到的那麼簡單。根據蝴蝶效應,我們這一次的穿越勢必會對未來造成很極其嚴重的影響——因為即使是初始條件十分微小的變化,經過不斷放大,對其未來狀態會造成極其巨大的差別,亞馬遜雨林一隻蝴蝶翅膀偶爾振動,也許兩周後就會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按這樣來說,我們已經改變了很多,古銘,老徐,以及所有跟我們產生過因果的事物,都在因我們的到來而產生了差別。這是不可修正的,包括我們的未來,都會因此而產生各種變數,這會帶來非常恐怖的後果。”盡管如此,沈玥還是不動聲色地說著,“海眼肯定不會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另外,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海眼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存在,它是否有自己的意識,還是隻是一台超越人類理解的機器......總之,它做了兩件事,靜止了2016年的遭到破壞的那一刻;然後,營造出了一個沙盤世界,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
申東兩眼閃過一道光芒,等著沈玥的下文。
“所謂的沙盤,其實是一款軟件。我這樣來說隻是便於你的理解,這軟件工作的原理就是,電腦就像一張紙,程序的運行與改動,就像將字寫在紙上。而沙盤軟件就相當於在紙上放了塊玻璃,程序的運行與改動就像寫在了那塊玻璃上,除去玻璃,紙上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的。這個世界也是如此,它和原來的世界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在這裏所發生的事情不會和原來的世界沾染上絲毫的因果關係。海眼召喚來守護它的人,讓我們回到這一段時間節點之上,然後就像倒帶一樣,在這沙盤世界中,一遍又一遍地希望通過我們,重複去尋找造成破壞的起源的線索,找到異常之處,然後它再將之扼殺,使16年的秩序恢複如常——在海眼認定中,這一次事故的起源應該就發生在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間節點。
當時情況很緊急,海眼受到了很嚴重的破壞,但是至今卻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在那個晚上感受到海眼前所未有的暴動,就覺得要壞事,甚至來不及給你說完一個句話......好吧,也許是因為這個電話,或許是什麼其他的原因,讓海眼又盯上了擁有匣子的你,把你也卷入了這時空中,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們所走的每一步,我仔細想來,似乎都有一種冥冥的力量在控製著,現在我知道,那就是海眼。它一直想告訴我們些什麼東西。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海眼真正的控製樞紐,其實就藏在這個學校之中。16年的破壞也是從這裏開始的,可是我找了很久,真的沒有任何的發現。直到,你的到來。這個海眼所營造的沙盤世界在你到來以後,突然就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變數,我也不知道這變故究竟是好是壞,直到出現了白色廢墟的身影,我終於才開始感覺到,我們似乎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你不要奇怪為什麼我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多,一是因為,我的家族世代守護著海眼,二來,我已經在這個世界之中,循環了整整6次,眼下,是第7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