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蕘小的時候跟著貞徽姑姑住在虛月庵,沒有說嬌生慣養,但也是備受嗬護著長大,雖然說曾經被二師叔慘無人道地各種練,但是也隻是皮肉之苦,掌握在一定的度內。
隻是現在的許清蕘真的是有苦說不出,有淚沒法流啊,先是被烈火生生烤得穿越,那種時刻觸動神經末梢、無法言狀的痛才過去沒多久,現在又因為修煉一時貪舒服,這種靈魂被撐爆,腦袋被似炸開的感覺實在是……太太太坑佛了。
許清蕘無法逃避這種痛感,仿佛越是反抗,越是疼得度秒如年,真真是度秒如年啊。
許清蕘全身冒著冷汗,仿佛在酷夏烈日裏曬了很久,而不是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冬天裏。許清蕘恨不得立馬暈過去,但是許清蕘一直如野獸般得直覺告訴她,她如果堅持不下去,那麼別說修仙了,就是連一個普通的穿越者都做不了了。
終於這種奔潰般得尖銳疼痛慢慢消退了,而事實上也才一刻鍾過去罷了,許清蕘就有種虛脫的感覺,再也堅持不了暈了過去,正正地歪在炕上,鬢角的頭發因為汗水浸透,都黏在了臉上,一張臉隻看到三分之一。
吳道子看了看許清蕘所在的西廂房,拿著一把生滿了鏽裂了一角的鐵鏟,在院子熱火朝天地鏟著雪,嘴角癟了癟,他怎麼就這麼聽一個5歲樣子斷奶沒多久的奶娃子的話呢,說讓整屋子就整屋子,說讓鏟雪就讓鏟雪呢。
吳道子想著有些氣悶地哈著氣,很想置氣地將鏟子丟到地上,但是一想到許清蕘哪濕漉漉的眼睛,握了握鏟子又立馬幹了起來,他吳道子才不是到了這把年紀還萌一個奶娃子,他是有道祖風範,體諒她一個奶娃子力量小,哼哼,總有她伺候自己的時候的!
“許清蕘,你給老道醒過來,”
吳道子鼻子喘著粗氣,像一隻被打塌了鼻梁骨的犛牛,咆哮著,想他吳道子如此體諒她,生怕打擾她修煉,午飯好了也沒叫她,直到現在太陽都落山了,一個還沒煉氣的菜鳥怎麼可能練這麼久,沒想到許清蕘在生著火的屋子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瞧這紅撲撲的臉蛋,瞧這飽受蹂躪的布襟,應該是沒練多久就在睡覺了。
瞪圓的眼瞳越發縮小,不注意看上去就一眼白似的,還真真有些嚇人呢。
許清蕘哼哼哼地就是不肯醒來,伸著嘟嘟的爪子抓了抓耳朵,轉了個身又睡著了。
吳道子在炕床前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如果前麵是想要在清蕘麵前擺擺師尊的架子,找找存在感,一分氣扮作十分氣,現在的吳道子就真的被氣著了,他更鬱悶了,他被一個5歲的娃子氣著了,是不是修為低了,心境也低了。
不過讓吳道子就這樣走出去讓她睡,他還真做不到,他可沒有這麼高尚,自己生悶氣呢。不甘心地抓著許清蕘的身子晃了晃,沒反應,不僅沒反應貌似睡得更香了,用力點接著晃……
終於許清蕘不甘心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一臉控訴地看著吳道子,伸出爪子一把揪住眼前晃來晃去的胡子,揪了一下放開,感覺挺有意思的,又揪著了,手指摩挲著,嘴角一點可疑的晶瑩露了出來,又馬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