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放我走!”
“秦風,如果你愛的隻是我這張臉……”
“秦風,我恨你,我們今生,至死不見!”
那道清冷決然的聲音仿佛是跨越千年而來,以堅不可摧的力量穿透耳膜,震撼心靈。
就像是一個魔咒,每當他閉上眼睛,這個聲音就如頑固的蔓藤緊緊將他的心纏繞,密不透風,使得他揮之不去,無法逃避,無力抗拒……
秦風驀然從床-上驚醒過來。
被單滑落,他堅實健碩的胸肌和臂膀在晨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性感而誘人的線條,他老是重複做著同一個夢,夢醒時分,他伸手抹去額上的薄汗,長長籲了口氣……
在他的生命中,曾有過一個叫做薛冰的女孩子……
她很勇敢,總是直言不諱:秦風,我愛你,至死不渝!
她很霸道,時常口出狂言:秦風,你是我男人,誰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滅了誰!
她很叛逆,膽敢討價還價:秦風,你答應我再也不碰別的女人,我就答應你不早戀!
她很雷人,18歲那年,她拿著一張百元大鈔在他麵前晃悠,笑意盈盈:秦風,我們結婚吧!我請你!
她很任性,做-愛的時候要麼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風情萬種地望著他,任君索取;要麼采取主動,像個勇敢的女騎士一樣騎在他身上,逼他失控。
她很偏激,當她得知他跟她在一起不是因為愛她,而是因為她長相酷似那個被他藏在心底求而不得的女人時,她用鋒利的刀子毫不猶豫地將臉頰劃破……
他至今依然記得她當時淒美的笑容和決絕的話語。
“秦風,如果你愛的隻是我這張臉,那我現在就毀了它,你總該放我走了吧?你我之間,從此恩斷情絕!”
“秦風,我恨你,我們今生,至死不見!”
好一個至死不見!
秦風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深邃的黑眸瞥過床頭的台曆,恍然出神:一年了……薛冰,你在我的世界裏消失得如此徹底,是真的打算至死不見了麼?
片刻之後,他才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起床,洗漱,穿衣……
在踏進帝豪集團之前,他已經恢複了西裝筆挺,衣冠楚楚的模樣,黑亮整齊的頭發,斜飛的英挺俊眉,細長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俊臉,高大挺拔的身材,宛若黑夜裏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
這樣的男人,生來就是為了讓女人尖叫的。
秦風早已習慣了公司的女職員對她頻頻側目,可是,今日到來,總覺得氣氛不太對,保安和前台小姐圍在一樓的大堂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見到他之後活像是老鼠見了貓,一個個麵麵相覷,欲言又止……
“怎麼回事?”秦風率先開了腔。
“秦……秦總……”年輕的保安似乎是被他呼出來的冰冷氣息給凍到,聲音開始打顫,“秦總,有您的快遞。”
他隻能說是快遞了……
雖然不是快遞公司送來的,但是他今天一大早到達公司的時候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小箱子,裏麵附帶了一張字條,寫著‘秦風收’。
秦風習慣性地蹙了下眉,果然見到前台上放著一個外觀類似於快遞的箱子,他走過去一看,刹那間就明白過來為什麼今天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對勁了。
因為箱子裏竟然裝著個粉雕玉琢一般可愛的嬰兒!
嬰兒看起來隻有幾個月大的樣子,卻一點兒也不怕生,隻是含著手指乖乖地躺在箱子裏,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陌生的人和事。
除了這個活生生的小東西之外,箱子裏還有另外兩樣東西。
一樣是那張用秀氣的字體寫著‘秦風收’三個大字的字條,那一刻秦風幾乎就已經能預見他有個私生子的流言會在十分鍾之內傳遍全公司。
另一樣則是掛在嬰兒脖子上的藍寶石吊墜。
他深眸緊鎖,立刻將那枚吊墜取了下來置於掌中端詳,目光遊移在藍寶石和那嬰孩之間,仿佛是終於確定了什麼,他眼中閃過一片霞光,心裏的某個角落卻突然猝不及防地傳來一陣蝕心的鈍痛。
有一個由這顆藍寶石引發的故事在時光荏苒中已演變成回憶。
那段回憶卻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尖上,在歲月的夾縫中被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