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跟在風候爺身邊的人吱吱唔唔,隻說是不知道。
當時風候爺臉都白了,軍營裏的馬場是隨便讓人進的地方嗎?沒有馬尾,馬就不能驅趕身上的蚊蠅,就會容易生病。同時也沒有辦法吸引年輕小母馬的注意,以後注定要孤馬終生了。
身邊人的嚇得一跳,連忙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是——是,小候爺!”
因此,鳳梨給我送完假發後,回到家中就被自己的老爹給練了一頓。他本來剪馬尾的時候,就被那匹馬追著跑,後來又被自己老爹打,才弄成了現在這副鬼模樣。
他老爹也沒讓他吃晚飯,就把他攆到馬場那,給那匹馬贖罪。五月天,蚊蠅泛濫,如果沒有馬尾,那匹上好的青驄馬的血,可能一夜之間就被蚊蠅吸得淨下皮包骨。
他老爹給他下了一個命令,要是那匹馬身上起一個包,就抽鳳梨一鞭子。
因此,鳳梨晚上幾乎是一刻都不敢離開那匹馬的身邊,而那匹馬也深深記往了鳳梨就是剪它馬尾的那個小屁孩。鳳梨稍微離它近些,他張口就咬,可鳳梨又想起老爹那張陰森森的。
鳳梨一整晚上,就圍著那匹馬打轉,活像是一個剛娶進門的小媳婦。沒稼過去之前,媒婆把老公誇得天下地下絕無僅有。一擔成親,新娘被新郎官掀起蓋頭,才發現原來天上地上絕無僅有老公,是個滿臉麻子的大叔。
那匹馬就是那個滿臉麻子的中年大叔,而鳳梨就是那個剛娶進門的如花似玉的小媳婦,他那麼辛苦的照顧它,卻被它一路嫌棄。
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風叔叔真不是個人。鳳梨這孩子他咋能那麼狠心欺負。我看著鳳梨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我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我拉著鳳梨的手,“走,我們去藥房抓些藥,你身上的包都快頂是馬峰窩了!”
鳳梨睜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的眼睛,“不行,我爹還沒有放我出去!”
我拍了拍我幹癟的胸脯保證:“沒事,風叔叔最疼我了,我就說是我硬拖著你來的!”
鳳梨看著我,兩隻無神的眼睛漸漸有了些神采,他看了看我的頭頂道:“要不,你還是帶著那個假發吧!”
其實,我的頭發也長了幾個月,類似於現在女孩們常留的短發。但是,這是在古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走在大街上,全都是長發披肩的美女。
我心裏一動,看了看剛才從我頭上,把假發搶走了那匹青驄馬,它自己倒知道舒服,找一個避陰的地方躺下。
我看著躺在地上,悠閑的青驄馬,有些不確定。
“鳳梨,你確定你能從那匹馬的嘴裏把那東西搶過來!”
此後,在整個大晉的曆史上,絕無僅有一幕出現了,兩個十多歲的小孩子,手裏頭拿著一撮假發,身後跟著一匹發狂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