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卻發現身邊的人沒有一絲的反應。回過頭來,卻見著男人已經緊緊的閉著眼,臉色卻是發白的可怕,沒有一絲絲的血色。
而躺在地上白色的襯衣上還有鮮紅的血色,明顯是才沾染上的。她心猛地緊繃,立即湊上前,伸手晃了晃他的身體,“薄晏琛你怎麼了?你睜開眼說句話,你別嚇我啊。”
地上躺著的人被他搖晃的有些不適,低低的呻吟一聲才緩緩的睜開了眼。喬甯的一雙眼,瞬間就明亮。扶著他坐起身,“我看看你傷到哪了?”
“沒事,一點小傷。”薄晏琛推開她的手臂,卻是被喬甯一把拽住,湊過頭上前,卻發現就在他後腦處被什麼堅硬的物體撞傷了一個小口子,此刻正有血從傷口處往下溢出。
“你頭上流血了,我先幫你止血。”看著他後腦處的傷口,她心裏一陣陣的發寒。
她看著他,伸手撕扯著自己上衣的下擺,撕扯不開,她就在岸邊撿到一塊石頭,用著棱角磨蹭著衣服。
薄晏琛看著她費力的將手指都磨紅,伸手一把就抓住她的手,“不用了,我沒事,我們走吧。”
他說完站起身,腳下卻是一個踉蹌就重新跌坐在了地麵上。喬甯抬眸望去,這才發現他身下的褲子有一條褲腿是破爛,露出了他的小腿,腿腹處有一道長長的口子,被水浸泡過後發白又有些腫脹。
“你這是怎麼回事?”喬甯再也堅持不下去,眼眶驀然的有絲發紅。她幾步上前跪在他的麵前,掀開了他的褲腿。
男人的眉眼微微動了動,他收回自己的腿,輕描淡寫,“在路上時雨勢太大,車子側翻了,不小心傷到了腿,不過沒什麼大礙。”
“你為什麼還要來?我們都快要離婚了,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她鼻尖發紅,酸酸澀澀,有些濃重的鼻音。
“我們還沒離婚,我有責任和義務要保護你。”他淡淡的說著,站起身就伸手拉了她一把,“我們要找個地方避雨才行。”
喬甯反手拉住他的手臂,“你等我一會。”
她撿起剛才的那塊石頭,繼續用著棱角磨蹭著襯衣下擺,好不容易磨出了一條口子,她低頭用著牙齒撕開。“你頭上還在流血。”
她上前,踮起腳尖抬高手臂,用著撕碎下來的布條緊緊的纏著他的傷口。
“雖然這樣有點醜,但目前隻能這樣了。不然遲早你會血流而亡。”喬甯扯著唇,想要擠出一絲的笑,卻是一開口,嗓音已經沙啞。
趕緊低下頭來,她將眼眶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意逼回。獨自往前走。
薄晏琛看著她低著頭的背影,深邃的眸散發著溫和的暖意。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見到了一戶人家。幸好主人好客,見著兩人一身狼狽收留了兩人。
夜晚,鄉下裏的風肆意翻滾。因為下了一場大雨之後,整個空氣裏都是泥土和芳草的清香。這樣的氛圍,出奇的讓人很貪戀。
喬甯坐在門口處,看著遠處漆黑的山巒發呆。薄晏琛從裏麵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在她身邊的長凳旁坐下,嚇的她立即彈開。
薄晏琛彎著唇,笑了笑,“想什麼想的這麼發呆?”
她臉上有著驚嚇後的紅色,瞪著一雙大眼怒斥,“你大半夜的要嚇死人。”
“喬喬,剛才你是不是在想我。”他沒有動怒也沒有生氣,眉目含笑的轉頭凝著她,視線溫柔。
“我沒有!誰會想你這麼無情冷血的人!”她冷嗤一聲,用著冷漠跟怒意來掩飾著自己。
男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擴散,他抬手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頰,將她淩亂的發絲往後捋順,“所以我現在這一切都是活該。喬喬,我想要你,不會再輕易的放開你。”
三年了,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想要跟她在一起。既然老天在一次將她送到自己手裏,他再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可是,有些事卻又偏偏不如人意。當喬甯很久以後,獨自站在人生最頂端時想起他堅定的那雙眸,卻還是止不住的心疼。
有時候,有些話隻是一瞬間的情動,卻能讓人留念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