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甯凝了一眼他淬了冰的臉,低頭嘀咕一聲,“神經。”
擦身而過的瞬間,他伸手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他側過頭,幽森的眸子,陰暗叢叢,“你身體不好,你就故意酗酒來糟蹋自己是不是?從中午到現在,你有沒有作為人妻的知覺。傅煒澤,袁騫,霍祁颺,你告訴我,你還想要怎樣?”
喝了不少的酒,雖然意識清晰,可頭腦卻有些發疼。手腕被他抓得發疼,她一怒之氣就甩開了他的手,“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可以跟傅如妍在一起,為什麼我就要三從四德守著這斷病態的婚姻。”
他的動怒突然有了絲絲的鬆動,他沉沉的盯著她漲紅的小臉,“你在為上午的事生氣?傅如妍大著肚子守在門口,差點昏倒在地。我才讓她進了公司。她是傅家的人,如今她哥又跟我平起平坐,隨意出入是很正常的事。”
喬甯掀開眸,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不用解釋什麼,你跟誰都不關我的事。同樣,也請你大度不要幹涉我的私生活。”
“喬甯!不要總是對著幹!這對你沒有好處!”
“我像個傻子時一切都聽你的時候也有過好處,何必用著夫妻的情誼來綁架我們兩人。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早已沒了夫妻情分。我不離婚不是舍不得你,我隻是不想離婚讓出自己的位置白白給了傅如妍而已。不過,你想離婚,隨時歡迎。”
他盯著她,額頭上的血脈膨脹。墨色的眼裏,滿目倦色。
閉了閉眼,他深深呼吸,“我知道因為孩子的事,你一直都怪我怨我恨不得殺了我。喬甯,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閉嘴!別跟我提孩子!你不配!”突然,喬甯像受到刺激般發怒,隨手抓過梳妝台的化妝瓶砸了過去,“薄晏琛我告訴你!我的孩子不會白白就這麼死了!你拚命護著葉莎,那我就讓她生不如此!你如此緊張傅如妍肚子裏的種,我就會讓它不能活著出生。你們全都欠了我,你們全都該死!”
白皙的小臉,因為此刻的激動而漲紅了臉。她眼裏泛著猩紅,雙目噙著恨意。
化妝瓶擦著他的臉頰砸落在地,薄晏琛濃眉凜凜,斂著眸看著她。
這樣的她,撕心裂肺的恨意,落在他的眼裏,也生生的發疼。裹著西裝褲的長腿往前邁開,薄晏琛伸出手臂,“喬喬,你別這樣。”
“別碰我!”她咬唇,冷冷的甩了幾個字,眼神冰冷無情。
“喬甯,你冷靜一點,我們需要安靜的談談。無論你相不相信,孩子沒了,我跟你一樣心痛。可是,這些傷害已經鑄成,我會盡我所有來彌補你。莎姨的事,她做錯了已經受到法律的製裁,我不希望你借著霍祁颺的勢力去折磨她。”
他隻能收回自己的手指,隔著幾步的距離深深的凝視著她的臉。
喬甯訕訕的失笑出聲,濃濃的諷刺在她臉上浸染,“法律的製裁?就讓她做兩年牢就可以抵消對我的傷害?就可以換回我肚子裏的孩子,能讓我有一個健全的身體。”
既然被他堵住了去路,她也不在做無謂的掙紮,轉過身就打開衣櫃,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物。
看著她的動作,薄晏琛徹底忍受不住,上前將她收好的衣物抓扯仍在了一旁,“你要幹什麼?”
她看著地上的衣物,頭也沒抬,“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在同一屋簷下,我搬出去。”
“你要搬出去?這裏是你的家,你想搬到哪?”
“這裏早已經不是我的家了。”她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蹲下身撿起被仍在地上的一件衣服,頓了頓,索性又扔回了地麵,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了不過幾步,她甚至還沒走到門口。腰身一緊,就被身後的男人攔腰緊緊抱住。
“你不能走,我不準你離開。喬甯,我沒有放你離開,你哪裏也不能走。我會彌補所以。你不要離開。”他抱著她,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肩膀,語氣裏有著絲絲不易覺察的慌亂。
喬甯頓了頓,微微側頭,“你想彌補?那好,第一,我要葉莎死。第二,我要傅如妍拿掉她腹中的孩子。”
抱著她的手臂明顯一僵,緩緩的鬆開。
她眉眼裏揚著濃重的嘲弄,勾起唇角不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彌補?既然她如此重要。你怎麼不跟我離婚跟你的莎姨過一輩子讓她給你生兒育女!別以為我們喬家欠你們薄家,你就能為所欲為,當年的事誰都不清楚,究竟是薄家得罪人還是被我們陷害隻是你一麵之詞。不過,以你如此陰暗的心理,想必薄家也未必好到哪裏去。”
一句話挑釁到男人心中的逆鱗,薄晏琛眉骨直蹦,兩眼裏噴著凶狠的陰狠。他直直的盯著女人那肆意踐踏的嘲弄,雙手緊緊握成拳,“給我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