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飯菜,混合著油水就砸在了秦姨的臉上身上,狼狽的不成樣。喬甯看著她這樣,卻絲毫不減她心裏的恨意。
“喬甯你幹什麼!”一聲怒斥,薄晏琛從門口走進,拿著紙巾擦拭著莎姨臉上的贓物,“莎姨你先去洗洗我帶你去燙傷科檢查檢查。”
轉過頭,他陰沉的眼看向病床上的女人,“莎姨是長輩,你怎麼能如此對她?待會她出來給莎姨道個歉。”
“道歉?我為什麼要對一個害死我孩子的老女人道歉?你告訴我?世上大概也隻有你薄晏琛會對一個害死自己骨肉的凶手感恩戴德。”喬甯一臉諷刺的剜了他一眼。
薄晏琛一時被她的話噎住,隻是深深又眸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莎姨出來,薄晏琛就帶著她準備去燙傷科,卻是被推門而入的警察堵住了去路。直接就將莎姨拷上了手銬。
“我們接到當事人的報案稱這位女士涉嫌故意害她流產,我們掌握了足夠充分有力的證據,現在必須帶她回警局。”
喬甯看著薄晏琛閻王般的臉,看著莎姨那張惡心的人麵,麵色悲戚的開口,“多謝,這女人我拒絕所有一切的賠償,我隻要她死!一命抵一命!”
“喬甯!”薄晏琛從牙齒縫蹦出兩個字,喬甯淡漠的白了他一眼,躺下身閉上了眼。
在警局裏待了近半個小時,薄晏琛得知是霍祁颺在背後壓製了整件事,犯罪證據充分有利,根本無法將莎姨保釋出來。他這才驅車返回醫院。
一月的天氣,已經冷的入骨。寒風呼嘯冷冷,明明不過下午四點,天卻陰暗的如同夜色降臨,如同他此刻的心境,悶沉。
推開病房的門,昏暗的視線裏他依舊是一眼就清晰的看清床上空蕩蕩的,沒有了人影。
薄晏琛心髒像停止了跳動,他突然有種害怕,如果她離開了,他害怕自己就真的失去了。
調取了醫院裏的監控,發現她坐了電梯上了頂頭天台。薄晏琛立即也追上了天台。
夜幕下,寒風呼嘯。喬甯一身單薄的病房坐在邊緣,身下是三十層樓高的地麵。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會當場沒命。
心髒猛地緊縮,薄晏琛臉色巨變,“喬喬你冷靜點,有什麼先下來,乖你別亂動,我過來。”
她的長發在風中飄揚,被寒風吹得張牙舞爪。喬甯回過頭看著不斷靠近自己的男人失笑,“你以為我想跳樓自殺?我隻是坐在這感受一下從高中墜落時飛翔的感覺。”
他迅速脫下身上的大衣,上前,伸手一把就用自己的大衣裹著她將她摟在懷裏抱了下來,“你剛……身體不好不能吹風。我們先回去。”
“回去?回到病床上像個死人一樣躺著?身體好不好也沒關係了,反正孩子死了,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
“不要這樣。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薄晏琛抱著她的雙手緊了緊,“乖,我們先回去。”
喬甯靠在他懷中仰起頭,“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一定死的很難看吧,腦袋摔碎腦漿四濺,血肉模糊的讓人惡心。我先踩好點,讓你的莎姨死的時候也能刺激點。”
黑濯石般的眸子顫了顫,薄晏琛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喬甯卻依舊是輕笑著,“從這跳下去飛翔的感覺會是什麼樣?薄晏琛,要不你幫我試試?”
話落,她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薄晏琛毫無防備的被她推後了幾步。在他趔趄不穩的身後是三十層樓高的地麵,掉下去就是血肉模糊……
薄晏琛的身子往後仰,就在他的身子即將翻出防護牆時,他伸手反撐在了水泥防護牆上,手臂被咯的劃破了一道血痕。
他痛苦的皺了皺眉,身子終於停了下來。他大口的踹著粗氣,心裏悲哀叢生。
沒想到,她竟然會伸手要將自己推下樓。曾經溫順似水,一心一意愛著自己的女人,卻親手要他的命。
喬甯眉心微擰,她淡漠的看著男人因為痛苦而擰緊了的眉頭,伸手扯下了身上屬於男人的外套,轉身就獨自離開。
身上是冷汗淋漓,薄晏琛不敢想象,如果要是自己反應在慢一點,他此刻是不是已經摔下樓躺在了地麵上。
看著被扔在地上的大衣,他的一顆心被傷的鮮血淋漓。
她真是恨不得讓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