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氣的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喬甯的思緒靜靜有些迷離。曾經他們在這張床上有過無數的親密纏綿,為什麼如今,卻是冷情一片。
想著以往的種種,一雙眼氤氳染上了霧氣。她有些犯困,在傷心中睡了過去。
突然,肚子一陣絞痛,疼的讓熟睡中的人猛地睜開眼。喬甯坐起身,察覺到身下有一股黏熱的濕意,她伸手一抹,白皙的掌心有了一絲絲的血色。
心狠狠一窒,她臉上陡然一白。迅速起身跑下床砸著房門驚慌的大吼,“快放我出去!有沒有人快放我出去!救救我的孩子,快放我出去……”
拳頭砸在堅硬結實的門板上,震的整個別墅裏都回蕩著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坐在沙發上的保姆,躡手躡腳的上了樓。
“快放我出去!我知道你在外麵,求求你阿姨你放我出去。我肚子裏孩子保不住了,你放我出去,求你了,我知道你在外麵,求求你……”
雖然臥室的房門緊閉,她那破音的嗓音卻字字句句的清晰入耳。保姆隻是冷眼的盯著門內,轉過身時撞到了牆壁上掛著的壁畫,鬆動了的壁畫哐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喬甯止住了哭泣,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拍著房門,“阿姨是你在外麵對不對,求你快點把門打開。求求你,我肚子好痛,薄晏琛不接我電話,求你給他打個電話放我出去……”
中年女人站在門外,絲毫沒有被裏麵人的哀求而有所心軟。涼涼的掃了一眼,轉身就下樓離開。
小腹處傳來的絞痛,讓她臉色很白。身下的紅色已經染紅了她的褲子,她不甘心,不想就這麼放棄,小手已經是拚命的砸著房門,“開門放我出去……求求你開開門好不好……”
白嫩的小手砸在門上,都有些紅腫。可是外麵依然是安靜的可怕,她轉身,一下就跌到在地,劇烈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直不起身。
雙手撐在地麵上,她一步步的爬回床邊,顫抖著雙手,用著沾染了血色的手指撥打了薄晏琛的電話,嘟嘟的盲音,讓她全身血液都凝固。
響了不過幾秒,電話就被人掐斷。喬甯眼眸驚懼,拚命的又重新撥打了電話。這次,卻是響了一聲就被人直接關機。
僅剩的希望被人破滅,喬甯如同徹底的墜入了深淵。小腹的疼痛讓她五官都擰巴在一起,身下的紅,浸染了她的整個身體。
痛苦的趴在地麵上,她雙手抓著地麵,一步步緩緩艱難的朝著陽台外爬去。她所爬過的地方,被她身上的紅拖了一地,留下殘忍又血腥的痕跡。
短短不過十米的距離,喬甯卻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爬到涼台,雙手撐著防護欄,皺著眉,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唇,緩緩的撐起身。
可是身體已經太過虛弱,疼痛一次次的劇烈。她終是支持不住,一隻染紅了血的手臂搭在了防護欄,身體趴倒在地。
薄晏琛好不容易從傅如妍那脫身,急衝衝的就坐上了車。撈出手機一看,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其中有五道是來自家裏那個不省心的女人。
重新撥打了回去,卻是隻有冰冷機械的盲音跟無人接聽。他心中突然有些煩悶,加速驅車回家。
賓利停穩後,他大步下車,走在草坪上,仰頭看向二樓主臥的方向。
一隻血淋淋的手臂搭在防護欄上,似乎還有雪滴凝結成冰掛在了她的指腹。薄晏琛像是陷入在了恐懼畫麵,拔腿發瘋般的衝了上樓。
撈著臥房鑰匙的手都在發顫,試了幾次竟然都太過緊張害怕而沒有打開。跟上樓的保姆這才迅速打開了房門。
薄晏琛一把踹開門,他大步衝進去,眼眸瞬間猩紅。
門口到床邊在到陽台的方向都留下了一道道血痕,他的女人隻穿著一身米黃色兔毛睡衣趴倒在地,身下是一團鮮豔妖冶的紅,刺目的爆人眼球,那腥甜的氣味飄散在空中,似乎在訴說著一場淒涼的絕望。
心跳在那瞬間仿佛停止,他蹲下身,整個人都在發抖,垂下的眼,瞬間模糊。
控製著心裏的恐懼,將她從地上抱起時竟然因為雙腿發顫而差點摔倒。
病房裏,英俊的男人一身狼狽的坐在病床前。他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閉著眼沉沉昏睡的女人。明明眼眶發疼,他卻不敢閉眼。
他害怕自己一閉上眼,她就會突然醒來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