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蘇家二少年(1 / 2)

“江湖少年春衫薄,長劍無鋒勿須磨。

楚歌一聲莫笑狂,且自風流紅塵道。”

“少爺又有詩性了,”憑欄吟詩的華裝少年邊上,一個小廝樣子的少年慢慢的向華裝少年手裏的空酒碗倒著酒。“不過現在還是早春,少爺穿這麼少,小心風寒。”

這倆少年,華裝的便是紅豆山莊的少莊主蘇牧白,年紀輕輕便以一把鐵扇在江南武林初露鋒芒。而倒酒的小廝,則是同蘇牧白一起長大的蘇牧綰,山莊膳房廚師的兒子,本也姓蘇,八歲那年,蘇牧白與他結拜,便改名牧綰,聽上去倒像親兄弟一樣。

“綰弟,別跟我裝了,現在邊上又沒人。”蘇牧白不滿地一口幹了剛倒的酒,伸手從蘇牧綰手裏拿走酒壺,給自己倒滿了,又給蘇牧綰邊上的碗裏倒滿。

“哥。”蘇牧綰嘿嘿一笑。

“幹!”蘇牧白不耐煩的喝了一聲,仰頭又幹了碗中酒“以後沒人的時候,還拿這套來惡心我,我就告訴你爹你學武的事。”

蘇牧綰原本嬉笑的臉一下子尷尬了起來,喝了一半的酒直接嗆了出來。

“咳咳咳。哥,我錯了還不行麼?”

“讓你惡心我,哈哈哈哈哈哈。”牧白看著綰弟的狼狽模樣,不由開懷大笑起來。

笑完,蘇牧白又給牧綰和自己倒滿一碗,說:“喝完這杯,你我可要好好切磋一下,才不負這早春湖景的清麗。”

“要打就打唄,說什麼負了這春景。”

蘇牧綰大口幹了酒,從腰間拔出一支鐵笛,作出了劍招的起手式。旁人見到肯定會大笑起來,這般不倫不類的樣子確實讓人好笑。而蘇牧白看了這起手式,確實眉頭一皺,心裏略過一絲煩躁。蘇牧綰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自是知道這其中的原委。蘇牧綰的爹隻是個廚師,雖然做的一手好菜,但性格太過懦弱保守。記得當初剛剛結拜之日,蘇牧白帶著蘇牧綰對他說讓牧綰習武的事,愣是讓蘇牧綰被他關了十多天,最後保證不再習武之後,才被放出家來。在蘇牧綰爹的心理,隻要兒子繼承了他的手藝,已經不愁吃穿,何必去學那打打殺殺的本事,等到了年紀,娶個媳婦,傳宗接代,一輩子能平平安安便是最好不過了。

其實蘇牧白知道蘇叔叔的想法也沒錯,但是他性子放縱輕狂,而蘇牧綰習武的資質也並不差,當初結拜時便說要學成之後縱橫武林的。所以依然偷偷傳了蘇牧綰家傳心法,但是招式家傳也隻有一些刀劍招式,而這些蘇牧綰是萬萬不敢練的,被爹知道身上帶著刀劍後肯定又是要翻了天了,最後無奈之下,蘇牧白給牧綰打造了一支鐵笛,讓他以笛代劍,學了一些劍招。隻是以笛代劍,終是失了劍的銳氣,所以蘇牧綰的招式大多都是防守,幾乎沒有攻擊性的招式。

這正好與蘇牧白的招式相反,蘇牧白起初習劍,後覺劍雖是兵中君子,但是終是落了俗,遂棄劍。好吟詩閱書的他於是選擇了平時最常用的扇子作為武器,在沒有現成招式可學的情況下,從刀譜中愣是自己悟出一套極其霸道的扇法招式,更以此在江南武林中打出了一點名聲。從中也可見天賦於學武一途的重要性。

蘇牧白轉了一下手中鐵扇,喝一聲“看招!”直接飛扇而出,直衝蘇牧綰胸口,蘇牧綰立即橫笛彈開鐵扇,而彈開的瞬間蘇牧白已經欺身而上來到蘇牧綰身邊,接住扇子就直接大力砸下,蘇牧綰立即彎腰腳下用力向後掠去,堪堪躲過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然後兩人運起輕功於湖麵上纏鬥起來,一攻一守之間仿佛配合極好的表演一般,一個鐵扇如風,一個左右騰挪,一時間打的難分難解。

半個時辰之後,蘇牧綰退到湖邊的亭子裏,不怎麼實戰的他終於覺得內力不濟,有點氣喘籲籲的坐在亭子裏的石凳上。

蘇牧白也收了扇子坐在對麵,看著倒酒的蘇牧綰大笑道:“真痛快!好久沒打的這麼痛快了。我看這武林之中,再也沒有比你更擅長防守了。哈哈哈哈。”蘇牧綰白了他一眼,無視他這簡直打臉的誇讚,誰不想快意恩仇學那些攻擊招式。想到這裏,悶頭喝幹了碗裏的酒,也不繼續倒,隻是眉帶愁意的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