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前世身死(1 / 2)

蕭條的院落裏,沐雨薇獨自坐在院中,滿地落葉無人打掃,夕陽襯著這清冷的院子,更顯悲涼。

院門外,漸近的腳步聲,張顯著來人的囂張,這樣的聲音三天兩頭便會響起來一次,就算自己足不出戶,也會莫名其妙地偷了這院那屋的東西,或是頂撞了不應該頂撞的人,起初這位大夫人還會拿出些證據,現在怕是連證據都懶得去偽造了,不一會的功夫,原來清冷的院落裏,便站滿了努目而視的仆人,和嘴角帶著冷笑的當家祖母。

“給我把這無恥的賤人綁起來。”大夫人得意的喝著。

“不知這一次,妾身又是犯了何錯呢?”對了,是妾身,因為他一國丞相的嫡出小姐,因為末出閣,便失了清白身,便隻能下嫁給她後母的好色外甥。

大夫人見沐雨薇如此態度,便也不願與他多做唇舌,想著,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便將這罪名直接告訴了她:“你與護院私通,如今他已將事實都招了出來,你也不必狡辯了,來人,將這無恥賤人綁了,送進地牢,等大少爺回來再行發落。”

雨薇抬頭看了眼那同樣被綁成粽子的護院,是了,這次真怕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她們也再不用找罪名來害自己了,怕是她們應該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吧,所以就連一個院子都不用再留給她,也好,她也不用再受這苦了,院裏的丫頭嬤嬤也死得差不多了,就算她死,就算她被安上這麼肮髒的罪名,就算舅舅爹爹想查,怕是也再無人會為她說上一句話了,她真的可以安安靜靜的死了,再不用受家法,不用吃下人都吃不下的飯,不用再受那好色惡少非人的折磨,這樣也好。

被扔進地牢,周身是刺骨的寒,不知是身是心。

原本自己是相府的嫡女,母親是鎮遠王府的大小姐,外公是先皇敬重的將軍,戰功赫赫,因為平定叛亂後主動上交兵權,被封異姓王。舅舅承襲王位後,輔佐當今陛下登基,卻也在新君站穩腳後,便也自請成了個閑散王爺,雖手無大權,但在新帝心中,有了不可動搖的地位,當初王府小姐下嫁給當時還是狀元的沐峰,男才女貌也是一則佳話,怎知好景不長,成親兩年沒有所出,祖母便逼母親給爹爹納妾,袁氏便進了門,進門後袁氏與母親先後有了身子,祖母便覺得袁氏是個有福的,又因為母親的家事壓了自家一頭,便對袁氏更親近了些,生產時母親難產,拚盡力氣生下女兒後,便香消玉殞了。此時袁氏的女兒已經出世而且母女平安,從此爹爹也總覺得母親的死與這小女兒有關,若沒有她,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會因為難產而死,更因為這小女兒漸漸長大,越發的像自己深愛的妻子,而不願再見,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雨薇卻離這個最親的人越來越遠。

娘親的身死,爹爹的疏遠,祖母對後母母女的愛護,整個相府,自己便孤身一人,僅有的一點溫暖,便是自己的奶娘任嬤嬤,母親身邊的丘嬤嬤和陪嫁丫頭碧兒和嫣兒,隨著自己慢慢長大,母親的陪嫁被後母相繼許了人家。身邊便也隻剩下自己的兩個嬤嬤。姐姐的刻意親近,是在自己被指婚的那一年,現在想想,覺得自己好傻,這樣拙劣的演技,為何自己會那樣的相信,甚至因此疏遠好心相告的嬤嬤,讓自己輪為別人手中的棋子,最後,姐姐的表哥毀了自己的清白,一頂小轎子被抬進了袁府,袁大少好色成性,府中小妾不計其數,自己又是個不會邀寵的,冷落在了這一方小院,卻被當家祖母,小妾們一次次誣陷,嫁妝被搶,嬤嬤被害,如今自己再沒了什麼可被利用的,便與人“私通”,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