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涯跑的極快,甚至已超過了他平時最快的速度。然而不論他能跑多快,身後的巨蛇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追了上來。
馬微本來害怕極了但現在她反而已沒有多在乎自己的安危,她在乎的是另一個人,她眼前的人。她的視線似乎已模糊,似乎已隻能看清楚眼前的人。她看見他剛毅的臉上牙關咬得很緊,她看見他緊張的目光和在乎的眼神;她感受著他的體溫,感受著他的胸膛的力量和他的心跳。她笑了,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與他這麼近的接觸,這是她第一次躺在他的懷裏,她覺得他的懷抱很溫暖,她想要一直躺在他的懷裏。
在最危險的時候他不放棄自己,他在乎自己,他的在乎就是她最好的幸福!現在就算是死隻要能和他死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但她的身子已飄了起來,就像一片落葉飄蕩於風中。她看到他張開的大嘴向她呼喊:“快跑!”她看到她的距離與他越來越遠,然後她看到了一張血盆大口向著她心愛的人撲去,那張血口很大,大得已足夠吞下她心愛的人了。
“不!不要!”她已聽不清自己的喉嚨有多麼的沙啞,然後她便落入了河中被流蕩的流水衝走。她不願意走,她不甘心走,她不願放下自己心愛的人一個人離去,她不願隻把危險留給他。她和他要在一起,她拚命的掙紮,可是她畢竟隻是一個女子,畢竟是掙紮不過激流的。她終於已沒有了力氣,她終於已動不了了,她終於還是流出了淚水。
她沒有哭,她隻是在流淚而已。
她認為這一切都隻是一個惡夢,隻是一個夢而已,隻要她醒來她就還能見到他,見到他對著自己笑說自己是個懶鬼。是的,這一定隻是一個夢,一個嚇人的夢。
夢終究都會醒來,醒來時不論是多麼凶險,多麼痛苦的的事情都會成為過去,陽光也依然會那麼明媚,那麼美麗;但若不是夢是否醒來時所有的痛苦與凶險都會過去了?
馬微做的畢竟不是夢,她所經曆的畢竟也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事情。當她和村子裏所有的人趕到時這裏時這裏什麼都已沒有了,她怔怔的失神好像什麼都已消失,什麼都已不能進入她的視線。甚至在她身旁響起的議論聲她已聽不見了。
“天涯了?會不會真的被大蛇吃了?”
“你別胡說八道人家天涯這孩子福大命大的又怎麼可能會出事,你可別瞎說。”
“哎!天涯這孩子平時多麼的好,每次經過我老婆子的地方都一定會來看看我……你說……怎麼就……”老太太已經哽咽了。又有人道:“哎呀!這蛇到底去了那兒等會找到它非得把它的肚子給破開,我想看看雲天涯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你說他會不會還活著?要是還活著那就厲害了!”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著。
馬爺爺本已很蒼老現在他已更蒼老了,他站在馬微身旁看著地上淩亂的痕跡,還有那殷紅的鮮血他哽咽道,“微啊我們回去吧,回去為他處理好後事……”
“爺爺你說他會不會沒有事?或者會不會他隻是在與我開玩笑了?你知道的他最喜歡與我開玩笑了。”她的目光突然有了神采,她用渴望的目光看著爺爺。爺爺歎了口氣老淚流滿了他的麵孔。張嬸輕輕走過來拍了拍馬微的肩膀安慰道:“小微啊人死不能複生你別太難過了!”
馬微的身子宛如被雷電擊中了一般顫抖個不停,淚流滿麵憔悴了她花容的臉。“啊啊啊!不!你們都騙我,他才不會有事呢!他絕不會有事的!他若死我絕不獨活!”她狂奔了起來胡亂的跑,她要去找他,把他找到。村民們都慌了紛紛向前追去,生怕她想不開。
雲天涯並沒有死當他在千鈞一發之時,將馬微扔到了河流裏借助河流之力將馬微送到安全的地方,他知道馬微會遊泳而且這條河也能通往村子。所以才做出了這個決定,這也是他當時能想出的最好辦法了。馬微那時隻看見大蛇朝著雲天涯咬來,以為天涯已經完了。雲天涯本能的也以為自己跑不了了,但是也就是在這個關節眼上,一道身影的出現挽救了雲天涯的生命。
那大蛇的血盆大口向著雲天涯咬去,一道劍影一閃隻見那大蛇被一柄秀麗的寶劍擊中,那劍看上去雖秀氣無比,然那用劍者卻頗有力道。那柄劍從大蛇頭上一劃,雲天涯本以為這劍非得在大蛇頭上劃出一條口子來不可,自己心裏也有些興奮。怎料那劍劃來並未在那大蛇頭上劃出傷口,反而碰出許多火花。雲天涯心中驚訝無比,心想莫非這蛇是鐵做的不成。
更讓雲天涯吃驚的是他本以為能與蛇鬥者,必然都是些男子漢大丈夫可誰想到救自己的竟是位女子。
但見自己眼前站著一位白衣女子,手持寶劍飄於風中;她側目對著雲天涯道,“你不要緊吧?若不要緊快些的離開。”她這一側目雲天涯算是看到了她的麵目,瞬間雲天涯的心就觸動了。這是多美的一位姑娘,麵目清秀可人,朱唇白齒,麵色紅潤,眉目間自帶著一股雅性,宛如出淤積而不染的荷花,又像夏天裏翩翩起舞的蝴蝶,麗質動人的模樣中又帶著幾分楚楚動人的幽怨,使人生出憐愛的色彩,雲天涯一見這姑娘心中就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在加上她手持長劍從大蛇口下救了自己,雲天涯的整顆心就被她俘虜了。